无师自通。而这个“变态”游戏,已经在明楼走后的一年里,被阿诚偷偷玩了太多遍。最初还只是蜷缩在被褥中用幻想自渎,后来是尝试着偷偷跪在屋中,再后来知道除下衣物亮出后背或前胸。直到昨晚,他拿到了大哥要求的成绩,终于忍不住溜入大哥的房中。大哥是允许他进去的,但是阿诚在此之前并未使用过这个权力。他知道自己完了,跪下的一瞬间,他几乎痛苦的要流下眼泪。他无父无母,孤儿院的修女看他像件待价而沽的货品;桂姨看他则像是随时可以鱼肉的撒气桶。只有大哥…他躲在窗帘后面,听着大哥字正腔圆的大吼:“你要折辱一个孩子,你要虐杀一个人。我就偏要他成才,成为一个健康人、一个正常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他不是。他的出身与长达六年的殴打,已经从根骨里毁了他,至少是他的性癖。他恐惧疼痛,却又喜欢被管教。因为管教意味着“被需要”、“有归处”。他恐惧侮辱,却又喜欢被训导。因为训导意味着“被在乎”、“被引领”。所以等他想明白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恐惧的正是他希冀的,只不过执行者是那个特定的“他”。别人的作文写父母长辈,他写大哥的关怀。别人的童年写天伦之乐,他写兄长的指教。他的一切都是大哥给的,所以他偷偷的希冀着,他、也是大哥的。阿诚比同龄的孩子都早熟,心思通透、看遍世态炎凉。所以他更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就是大哥,他想要……伺候大哥一辈子,做大哥的人。这想法像是能烫伤人的铁烙,烫的他心口闷痛,却又似烙印,一旦烙下就无法清除。拿到成绩单的时候他其实开心的想哭,没日没夜的学习,终于完成了大哥临行前的要求。那他…是不是可以偷偷地要个奖励?所以他溜入了大哥的书房,背着人偷偷满足自己龌龊的希冀。大哥是“alpha”,西学的学校都这样叫,代表了强大、不服管、绝对的统治力。阿诚也傲,他不服天不服地,可他就服大哥,他就是想被大哥管着,他……想做大哥的“oga”。少年把双腿分的更开,跪得愈发得体。右手蘸着凡士林,哆嗦着涂抹上自己的后穴,他还是再见到阿诚,明楼就觉得这孩子有心事。人是他捡回来的,抱回来时瘦瘦小小的一只,蜷成一团只顾低头看鞋面,灰黢黢的旧棉袄上沾着血迹,裹着与年龄不符的细软身躯。洗澡的时候明明疼痛发抖,却抿着嘴唇倔强的一动不动,能看见胳膊、后背、前胸、大腿就没一块好皮肉。就算亲眼目睹自己撵走桂姨,很长一段时间也是怯生生的,又因为上学缺了年级被当作后进,在家从来都是多做少说。若被明镜说教,被明台抢了玩具,也不吭声,只有自己逼紧了才会红着眼眶吐露一二,从不见落泪。自己离开中国时倒是稍稍长大点儿,但还是像只被遗弃了的小犬,亦趋亦步跟着,眼眶红红的,好不可怜……如今一年不见,个头嗖嗖向上窜了几厘米,人也瞅着精神不少。还是话少腼腆,但瞅见自己时整个人都有了神采,那双好看的鹿眼更是无时不刻的追随——是的,追随。放下行李时,自己挂衣服时,整理房间时,如影随形的胶着在背后。但若是被自己发现了凑近同他说话,甚至勾肩搭背的,少年的身体又莫名紧绷,双耳经不住的薄红。明楼觉得有趣,自己年轻时可没这么容易害羞。但是他并不能懂。虽只差了七岁,但在年轻人的世界里,研究生与高中生就是成熟与幼稚的鸿沟。明楼虽觉得阿诚有心事,但小孩子家家的,去法国转一圈天大的事儿也扔脑后了。况且,阿诚这个年纪,能有什么“天”大的事?阿诚和“他的天”一起来到法国,先坐飞机又改轮船。舟车劳顿明楼有些吃不消,阿诚倒是神采奕奕,还抢着要给他大哥拎行李。明楼电报上说了去接他,就当真远渡重洋,在国内呆了月余才携阿诚一同返法。顾不上看身边的西洋景,阿诚只注意到他的大哥累不累。“大哥,给我拎。”明楼也不推脱,笑着将两个皮箱都给他。少年弯了眉眼,踩着大哥的影子步步相随。一路就来到了明楼在塞纳河附近的居所。明楼来法国,除了念书还肩负了考察市场的任务。明家在国内叱咤风云,在国际上还是初来乍到,加上近百年间列强压着亚洲人打,黄种人出国在外还是要多低调有多低调。所以阿诚抬头看着面前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古旧木门,有些怔愣。“您…住这?”明楼也不恼,伸手就胡撸了一把弟弟有些汗湿的头发。“怎么,嫌破?”“心疼您!”阿诚一个激灵,缩了下后脖子飞快的说。“嗯?”明楼没有听清。“没什么!”阿诚自知失言,连忙嗫嚅。拎着箱子往旁边站了站,“大哥快开门吧。”他怎么会嫌弃破,院墙墙根和灶台的旮旯他都睡过,衣不蔽体、上无片瓦。但他的大哥不一样,青山样的人,璞玉似的品,连申城老宅的日用品更迭慢了他有时都恨不得亲自去替大哥张罗,他的先生怎么能屈尊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