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锦一直以来都是独自生活,之所以想要个家不过是因为太孤单,想有人陪。
这个认知,多少让他松了口气。
大婚定在半年后,这期间爱锦的心情都很愉悦,素日跟在他身畔,有的时候本兮迦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事实上,爱锦和佛娆并不像。
但她们笑的时候,却又相似的过分。
半年后,依照约定之一举行大婚那日,他整夜没睡,遥遥望着西极的方向,有一股冲动想要回去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
没等他踏出脚步,爱锦就从小屋边走了出来,自然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她今日着了一袭华美的嫁衣裳,脸上笑意盈盈,撇嘴的样子有些女孩子家的娇憨:“你饿不饿,从昨夜就不见你人,我还以为你不想娶我了呢。”
他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声。
午间,行礼时爱锦显然有些不愉快,对他道:“难道不能像平常夫妻成婚那样恩爱些吗?”
见他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
爱锦的笑容也僵了,顿了顿才攥着他的袖角道:“那亲一下额头罢。”
不等他拒绝,她又急急抢先道,“这是我唯一一次大婚,总不能全程都跟履行义务一样罢,那样,你让我面子往哪放……”
他略微蹙了眉,殷红的唇角抿紧了些,停顿了一会微微倾身,很快又分开。
这场大婚他显得心事重重,隐隐烦躁与排斥,爱锦也看出来了,什么都没有说,硬是弯了弯唇。
新婚之夜那晚,他在屋里掌灯翻阅起古书。
心知他根本无意与她行夫妻间的鱼水之欢,爱锦只勾唇笑了笑,就指着放了被褥的木柜道:“你要是不愿跟我睡一张床,也可以打地铺。”
他道了声谢,又继续翻起了书页。
爱锦这次干脆也不笑了,颓然坐在床榻上盯了他好半天,半响移开美眸道:“你就那么爱那个叫佛娆的吗?”
他们都在一起半年了,平日里明明他一声都没提过那人的名字。
感情理当早淡了才对。
她不明白。
他翻书的动作微顿,想了想:“谈不上爱得多深罢,只是可以确定,除她以外,不会再对别人有这种感情。”
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爱锦愣了一愣,而后给他倒了杯茶的间隙,又脑抽了似的问道:“我们既然是一个人,那她是不是跟我很像?
类似双生子那种如出一辙的性格……”
提及那人,他放下书,眸子里染上了点笑意:“不一样,她做事素来毛毛躁躁,女孩子家方面她不会像你一样做吃食,也不爱女红。
若真要说她一个优点我也撒不出谎……说起来,你虽是她另一半元神,但两人还真是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爱锦听了好一会,手捧着茶杯,美眸有些讷,低声艳羡道:“她很幸福。”好像,比她幸福得多,身边也有那么多人陪伴。
而她……
而她从来只有一个人。
本兮迦微愣,一双清冷的眸子萦绕上迷离,有些失神道:“不,她一点也不幸福。”
他听说。
时至今日,她总闷声不响就是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