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一个贵族成员秘密加入红手党,立马就会造成轰动。”
安东尼哈哈大笑。虽然班德尔那双锐利的灰眼睛中透露出来的洞察力让他有点害怕,但是他挺喜欢班德尔。
“你一定以这里为傲。”他向远方的烟囱别墅挥了挥手,突然说道。
班德尔眯着眼睛,把头歪向一侧。
“是的,它具有某种意义,不过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们也不常在这边,这儿实在太无聊了。整个夏天,我们在伦敦住一阵之后会去考斯和杜维,然后再去苏格兰。烟囱别墅已经用防尘布罩了五个月了,每周都会有人把防尘布打开,再用公共汽车载满游客带过来,那些游客打着哈欠听着特雷德韦尔喋喋不休地介绍:‘诸位的右手边是第四任卡特汉姆侯爵夫人的画像,由约书亚·雷诺兹爵士所作,……’然后,游览团里的幽默分子爱德或是白特什么的就会用手肘碰碰他的女朋友说,‘喏!格拉迪斯,他们还真有两幅值点钱的画呢。’再然后,他们就去再看一些画,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拖着脚步,时时盼着回家的时刻。”
“但据大家说,这里还有过一两次名垂青史的事件吧。”
“是听乔治说的吧,”班德尔一针见血地说,“就是他总在说这样的话。”
安东尼用手肘撑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岸边。
“我看到船库旁边有个悲伤的人,难道又是一个可疑的陌生人?要不然,就是府上请的客人?”
班德尔从红垫子上抬起头来。
“是比尔。”她说。
“他好像在找什么。”
“他可能在找我。”班德尔无精打采地说。
“那我们是应该赶紧往相反的方向划吗?”
“完全正确,但是应该说得更热情些。”
“被你指正后,我得加倍努力。”
“不必,”班德尔说,“我有我的骄傲。把我送到那个小傻瓜那儿吧,总得有人关照他呀。维吉尼亚肯定已经躲开了。虽然匪夷所思,但也许哪天我就想嫁给乔治了呢,所以我得练习做一个‘著名的政坛女主人’。”
安东尼顺从地将船划到岸边。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他抱怨道,“我可不想做个不受欢迎的第三者。前面那是孩子们吗?”
“是呀,当心,可别被她们困住。”
“我很喜欢孩子,”安东尼说,“我可以教她们一些安静点的好玩的益智游戏。”
“可别说我没警告你。”
把班德尔交给悲伤的比尔之后,安东尼便溜达到孩子们身边,孩子们各种各样的尖叫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他的到来受到了孩子们的鼓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