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度一个箭步迈出格间,伸手扣住服务生的肩膀,提膝狠击他的腹部,随后揪住他的头发,把脑袋往瓷砖墙面上狠狠砸两下,眨眼间就把人砸晕了,下手十分凶残。当他转身想去搞定另一个时,发现对方已经像虾米似的蜷在地板上抽气,而乔楚辛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这么快?怎么办到的?”梁度追问。乔楚辛手扶门板,抬腿比划了一个撩阴脚的动作,朝他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梁度失笑,上前一脚踢晕了那个蛋疼的倒霉鬼,然后一把将乔楚辛拉过来,捏着下颌吻下去。之前的都是借位和拟声,这个吻却是实打实的,热切又浓烈。乔楚辛迷失了那么一两分钟,随后理智回笼,挣开梁度的手掌与唇舌,努力平息浮动的气血:“快点收拾地板,不然被人看见又要节外生枝。”“放心,这两人溜进来时反锁了洗手间的门。”梁度略带遗憾地放开他,弯腰提起地板上昏迷的服务生,开始剥他的领结与西装马甲。两人换上服务生的装扮,又用事先准备好的尼龙绳将两名昏死的服务生捆紧,锁进最后一个格间,然后在盥洗台洗干净手,抬脸看着镜子中的彼此,相视一笑。休息室的房门紧闭,四名保镖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乔楚辛与梁度一前一后走过去,前者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酒瓶和空酒杯,后者拎着两个袋子,一袋衣物,一袋小道具。“连总让我们送这些东西进去。”乔楚辛客客气气地说,“麻烦几位大哥开个门。”保镖们锐利的眼神像匕首一样扎向他们。其中一个看似头子的保镖说:“连总没交代过我们。”乔楚辛道:“连总也是临时才起意的,这会儿送进去,刚好给他助兴。”保镖头子迟疑一下,说道:“东西给我,我送进去,你们回大厅去。”乔楚辛见对方防范意识到位,便上前几步,将托盘上的酒瓶和酒杯一并递过去。保镖将酒瓶翻来翻去地看,确认原封完好,连托盘一起接过来。另一名保镖打量了梁度好几眼,狐疑道:“今天晚会的服务生里有你吗?我怎么没印象有在大厅见过你……”梁度面不改色答:“我在大厅啊,帮忙送香槟和自助糕点来着。这位大哥我记得你拿了三次酒冻荔枝慕斯对吧,那个就是我补货的。”保镖“哦——”的拖了个长音,想起慕斯,就隐约觉得对他有点印象了,好像确实在大厅见过似的。他近前几步,伸手去拿梁度拎的袋子。梁度的一只手在袋子里,隔着布料扣动扳机。充压式注射弹在咫尺间命中目标,密封套滑动后移,倒刺牢牢扎入对方腹部,压缩气体推送出的麻醉药液经由针头进入体内,对方在三秒内直接失去知觉。麻醉枪发射时无声、无烟、无焰,梁度在这个保镖倒地前,借着对方身体的掩护,从对方肋下向后面的保镖开了第一根刺丝两人迅速将四个被麻醉的保镖拖进了门内,把门反锁上。门内说是休息室,其实更像个摄影棚,一间通往另一间,每间的室内布景和摆放道具都有着不同的主题,有的是医院病房,有的是学校教室。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门掩着,门缝里透出粉红色灯光。粉红本是小女孩们喜欢的颜色,在此处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色情气息。梁度和乔楚辛不禁皱起眉,快步走向那个房间。梅枚坐在一张从房间吊顶垂下来的秋千上,穿着白色连裤袜的两条小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两个小发髻已被打散,长卷发波浪般披在白裙上,此刻的她像个归来复仇的小小幽灵,惨白冷漠的脸孔望向人间,瞳孔中凝结着毒与恨的寒焰。她的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涂着口红的鲜红小嘴忽然蠕动几下,吐出一个粉红色泡泡,胀大后“啪”一声破裂。连奕臣也随之一个剧烈震颤,从额头和鬓角淌下的汗水打湿了衣领。他的衣领上印着红色唇印的地方,也黏着一大块嚼过的粉红色泡泡糖,但仔细看,可以发现一束细长的电雷管伸出“泡泡糖”外。这是一枚c4塑胶炸弹,而改变电阻、引爆雷管的遥控器就握在梅枚的手上。在连奕臣惊惧的目光中,她用拇指缓缓摩挲遥控器上的按钮,张口发出甜美的童音:“怎么,还不动手?这很困难吗,你对我,对其他小孩可以做的事,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