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被敲了几下,外头的陈俊文说:“师兄,boss找你。”
高律看了看沈诗彦,沈诗彦摆摆手,示意他去。
高律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就打算离开办公室,推门离开前他看了看依旧站在窗边的沈诗彦,觉得即使阳光洒在了他身上,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寂寥。
这逼他给满分。高律顿了顿,轻声说道:“我会的。”
也不知道是会怎么样,但是沈诗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后笑了:“会就好,也不枉我浪费这么多口水。”
“你自便。”
高律关上门以后,看到了陈俊文有些焦急的神色:“师兄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啊?”
高律没说话,其实心里在想别的事情。
信任,他能给,他自然不会吝啬。
古代狗血短篇
昭和三年大年廿十三,汴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
皇宫内一片喜庆,到处都是大红色的灯笼,为的是迎接和那个皇宫阔别多年,终于最近要回归故里的前太子萧熙。
北齐被南梁压制多年,几十年来掠夺封地,签订不平等条约,边境百姓多年来苦不堪言,食不果腹。十年前两国玄关涯之战,南梁以三十万精兵镇压北齐边境,以境内无数的百姓性命为要挟,北齐康文帝无奈间只好投交降书,并陈诺近百年来和南梁保持和平,为表归降之心,愿意交出近二十万亩的封地以及三亿白银,并将康文帝最宠爱的太子萧熙作为质子,前往南梁。
当年的太子还只有十五岁,没有人知道一向锦衣玉食的太子到了那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撑过这十年的漫长岁月。
北齐的众百姓们只知道,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萧熙,经过了十年的寄人篱下,回来时,依旧是意气风发,一派清雅高贵。
苏若昭在御书房内查阅着当年的记载,房内烧着足够的香碳,点着温暖的烛火,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试图将脖子周围的冷空气给赶出去。
“还冷吗?”端坐在桌前批阅奏折的男子缓缓开口。
苏若昭转过身来,轻轻摇摇头,笑着对他说:“别光说我,你身子比我弱,你冷不冷才是正经事。”
萧延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穿着厚厚的堇色龙袍,没有拿狼毫笔的左手正搭在苏若昭为他准备的香碳小炉上,轻轻抬手将已经看完的奏折拿开,又从桌角处拿了另外一本奏折。墨玉般的眸子缓缓垂下,在明亮的烛火中,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落下一道柔软的阴影,墨玉般的长发没有挽起来,而是随着他的动作顺贴的在他的肩膀处滑落。
清雅俊秀的男子连声音都是干净好听的:“我毕竟是男子,你这样比未免有些不公平了。”
苏若昭摇摇头,额前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将案宗又放回了书架,对他说道:“你的命可是我的,自然要好好保住身子。”
“是。”萧延无奈的摇摇头,“可查到了什么?”
苏若昭这才失落的摇摇头:“没有,当年风光无限的太子,现在不过也就是浅浅的几句话而已。”
萧熙自小有神童之称,不过十五岁还尚未及冠,民间就流传着他将来会继承这北齐江山的流言,而如今入敌国十年,再回来时百姓对他的崇敬只增不减,外人只道他一片赤诚之心,忠胆爱国,不愧是当年那个被众人爱戴的太子。
而这样的萧熙归国,对萧延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瑄王爷刚刚回朝堂不久,只掌管了户、刑、礼三部。虽居江湖之远十载,但他自幼聪慧,陛下若此时不对他设防,难保待他熟悉了这朝堂之事后,不会拉帮结派。”苏若昭静静地分析,皱着眉看着萧延,很明显是在为他担心。
萧延点点头:“你且领了我的命,带着国库里一些的印着另三部进贡的宝贝到他府中去一趟吧。”萧延淡淡说道。
苏若昭微微躬身:“是,陛下。”
沉默了良久,萧延才将已经暖和了的左手伸出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抬眸深深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瞳孔专注的看着她:“若昭,私下里就不要叫我陛下了,我的小字,你以前不是叫的很溜吗?”
刚刚脸上还有一丝笑意的苏若昭,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陛下,这样不妥。”苏若昭淡淡说道。
萧延愣住了,他默默地垂下手,半响后露出一抹苦笑:“是了,这样不妥。”
苏若昭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似有要将整个皇宫埋起来的势头,她伸手触了触那冰凉的雪花,刚刚还飞舞着的六瓣雪花一落入她的掌心,就极快的融化了,只在她掌心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她握紧手掌,低头有些苦笑,有些人终归是这些雪花,她是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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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王爷真是好兴致,如今这十二月的天气里,就连皇宫都是冻得人发抖,偏偏王爷这里倒是温暖如春,似有万物复苏之意啊。”
苏若昭领了皇帝的命到瑄王府来拜见瑄王,门外的人也不敢耽搁,直接就请她进来了。
萧熙正躺在自家后院的假山处晒太阳,他一身白袍潇洒俊逸,身姿颀长,俊雅的脸庞隐匿在银装素裹的景色里,只有小溪边种着的一株红梅显出了这个院子里别样的味道,苏若昭踩着厚雪,一步一步的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