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从商少爷关去祠堂,让他在他娘亲牌位前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试试看!&rdo;&ldo;这……&rdo;如乐左右不是,夫人的命令让她为难踌躇了起来。&ldo;怎么,这宅子里究竟谁是大夫人!我的话你也不听吗?&rdo;夕蕴说得很轻,气势却让周围所有人都捏汗,倒也不是想教训如乐,只是为了告诉所有的下人。&ldo;是是,奴婢这就去办。&rdo;说着,如乐抹了抹额上的汗,招呼了几个平日还算亲近的家丁,好不容易才把从商少爷带走了。即使满腹的不满,可盛雅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从商被带走,强憋着这口气。谁让她不过只是个妾,何况,向来颇受展越浩器重的展越蒙也不发一言了,她能做什么。方明婕更是懒得开口,原本就事不关己。随着从商的叫骂声渐渐远离,花园里的人群也散开了。夕蕴冷冷看着盛雅悻悻然地离开,始终没给出一句交待,只顾着蹲下身,审视起钱小弟:&ldo;好了,别哭了,平时横得更什么似的,一天到晚说要做个男子汉,哭个屁。&rdo;不说还好,夕蕴这话一出,钱小弟反而哭得更凶了,&ldo;死……死没良心的,我是……是听不得人家……说你……才会动手的……&rdo;&ldo;得了吧,那你岂不是要把全扬州城的人都揍一遍。&rdo;夕蕴很粗暴地替他拭着泪,用来掩饰心底的酸楚感。&ldo;来,带你进去换身衣裳,你姐夫让人给你买了很多新衣裳。&rdo;见不得这种场面,展越蒙上前,一把抱起钱小弟。尾随在后的夕蕴始终没说话,或者是因为这般的宁静,让她觉得舒心,不想去打扰。反倒是展越蒙率先忍不住:&ldo;那么雷厉风行,不怕惹人非议,说你护短吗?&rdo;&ldo;护短又怎么着,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我委屈不打紧,是我自己要嫁给他的,凭什么要我弟弟跟着委屈?那么多年了,我要是连自己家人的短都护不了,白活了。&rdo;这样多好,展越蒙不禁羡慕起夕蕴了,比起事事非要周全的人,如此这般帅性而活,反而更大快人心。就好像姐姐,总是顾忌太多,如履薄冰般地活着,却离快乐越来越远。&ldo;对了,越浩呢,留在丝栈了吗?&rdo;静下来了,夕蕴才发现,越蒙是一个人带着钱小弟回来的。&ldo;哦,益州分号临时有事,他赶去处理了,应该会尽快回来的。&rdo;&ldo;这样吗,怎么也不知会声,真是的。&rdo;夕蕴自言自语开了,想到他一夜没睡,也没来得及整理些更换的衣裳,就这么走了。越蒙只以为她在抱怨,笑着宽慰道:&ldo;事出紧急,来不及回来说了,别太放心上。&rdo;夕蕴没有再说话,不着痕迹地叹了声,暗自担心着展越浩。尽管不知道益州分号出了什么事,但最近外头的风声,她还是清楚的。监察御使严打商人,弄得人人都神经崩得死紧,就怕被查出些什么。话说白了,扬州那几个较有名望的商人,哪个又没些什么呢?&ldo;从商少爷他吵了一天,滴水未尽,兴许是没有力气了,第二天中午就不闹了。二夫人去看过一会,被二爷拦住了。老奴刚才去看了下,少爷他睡得正沉呢,紧抱着夏夫人的牌位。&rdo;已经三天了,展向东每天都按照夕蕴的吩咐,去祠堂看看从商,跟着回来汇报。心疼多少是有点,但展向东也清楚,夕蕴这么做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当真为了从商好。那个孩子,实在被大家伙娇惯坏了,这么下去,往后大了总会闯祸的,更别指望能如当家的那般独当一面了。&ldo;没人去信通知越浩吗?&rdo;呷了口茶,夕蕴笑问。&ldo;有,二夫人写了信,不过……&rdo;夕蕴暗笑,这老管家无论何时都是对答如流的,没料,竟还有事让他吞吐了起来。&ldo;东叔怎么不说了?&rdo;越蒙好笑地翻看着账册,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ldo;这……&rdo;展向东依旧还在犹豫,眼神若有似无的偷撇着夕蕴。&ldo;不过信虽然回了,却不是展越浩回的,而是名动益州的歌妓陆仪cao刀的。&rdo;玩闹的兴致渐渐消了,夕蕴哼笑着代替东叔把话给说完了,&ldo;你们这一老一少还真是无聊,我就不信以东叔头脑,要是真想瞒我什么事,还会故意露点端倪出来。东叔,他是不是在歌妓身上挥霍了不少银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