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止安,别那么笃定,我要的不是你的&lso;让&rso;,你也了解纪廷,就算你有心跟他一起走,他未必抛得下一切跟你离开。&rdo;感觉到止安一闪而过的黯然,止怡忽然笑了,&ldo;不如我们打个赌。&rdo;……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凌乱而细碎的交谈声,片刻之后,汪帆和顾维桢推门走了进来,纪廷尾随而入,只看到泪痕半干的止怡和表情莫测的止安。&ldo;止安,你回来了?你们究竟怎么了。&rdo;乍然见到久别的小女儿,顾维桢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或许有喜悦,然而当中又掺杂了太多的尴尬,还有此刻的惊讶。止安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擦身而过。快步走到止怡c黄前的汪帆看到泣不成声的止怡,爱女心切的她顿时咬牙叫住了已走到门边的人,&ldo;顾止安,你究竟想怎么样才放过他们?&rdo;止安的手抓紧门把,吸了口气,又把手收了回来,&ldo;你说对了,我凭什么放过他们。&rdo;汪帆气得脸色瞬白,&ldo;你可以恨我们,止怡有什么对不起你,你已经害得她看不见了,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rdo;止安看着沉默的顾维桢,这一切多么荒谬。&ldo;我就是恨你们,那又怎么样?&rdo;&ldo;你恨我们?我们好歹也养大了你,你的生母呢,她连看都不看你!你现在是年轻,不过是仗着漂亮,男人都围着你转,可是别得意得太早,汪茗当年也跟你一样,最后呢,连个送终的人也没有!&rdo;汪帆拥着止怡,对止安说完又转向纪廷,&ldo;你就糊涂吧,病c黄上的这个人,是小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照顾的,这也就罢了,现在你竟然为了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连爸妈都不要,你知不知道,你爸气得高血压复发,你妈就天天在家哭,有本事你就跟着她去吧,看看落得个什么下场?&rdo;止安用力地拉门,不如我们打个赌(6)我不知道最后我们谁算赢谁又算输。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永不沉没的岛屿。他说,有。只要你相信。很多时候我恨他,更多的时候很多时候我恨他,更多的时候我爱他我们分手吧,韵锦……苏韵锦从梦中惊醒过来,偌大的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梦里那个声音似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旋。她翻身起来,看了看c黄头的闹钟,已经是清晨五点,于是也就没有了睡意,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徐徐坐在梳妆台前。二十七岁的女人该是什么样子?就像一朵蔷薇,开到极盛的那一刻,每一片花瓣都舒展到极致,下一刻就是凋落。苏韵锦用手轻抚自己的面庞,三年多了,准确的说是四十一个月,她有多久没有想起过那个人,那个声音。她拉开抽屉,找出那只剩一个的海蓝宝耳环,握在手里,冰凉地,带点刺痛。他给她带上耳环的时候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可是,离开的那天太过仓促,她终究弄丢了另一只。她和程铮,彼此弄丢了对方。程铮,程铮……曾经身体发肤般亲密的一个人,原来也会在人海里断了音讯。她已经不怎么记得那晚分离的细节,人的记忆也会保护自己,只知道走出了他的公寓,从此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一个城市能有多大,足以把两个人淹没?老天可以让两个有情人在天涯海角重逢,却在四年的漫长光阴里未曾安排同在一个城市的他们相遇,想必是惩罚他们爱得不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