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最觉得心累的那一个,大燕之中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人顾着,能得清闲的时间不多。
红云微微垂头,恭敬回道:“是,奴婢跟随娘娘从将军府来。”
“今年多大了?”问道。
这问话不知是何意思,便也如实答了,“奴婢已十九了。”
“怎么半夜就你一人当值啊。”方才就只有红云一人照顾着,一个小姑娘也太辛苦她,到夜里玄晟也都叫身边人该歇息便歇息的。
“是正巧奴婢值夜。”回道,见玄晟发冷倒吸凉气便道:“奴婢扶皇上回寝殿去暖一暖吧,等下李总管便带人来侍候皇上了。”
玄晟点点头,由她带进了殿内,想着萱妃的那种脾性,平日里红云必定少不了受气。
在寝殿当中的卧榻坐下,红云到桌边去倒热水,瞧着她行动说话,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若是可以,真想当即就封为美人算了。
转眼再看躺在床上睡着的萱妃,整日病怏怏哭哭啼啼,虽然是他理亏在先,可总要哄着陪着可费事的很。
红云倒了杯热水送到玄晟手里,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红云的眉眼,把她都给看怕了,怯怯的低下头退到一边去了。
她并没有许多痴心妄想,这宫里想要飞上枝头的人很多,而更多的却是明哲保身之人。
而玄晟最喜欢的,恰巧就是这类本分的人。因为唯有如此的人才会叫他放心。
可眼下萱妃怀有身孕,在这时候要她身边的人肯定不合适了,也就是想一想罢了,看着手中杯子里散着的热气。
白瓷杯子才到嘴边就听着萱妃嘤嘤的哭声,便将杯子放下到她床边去了。
瞧她脸色苍白的,身上又不舒服,真如婴儿一般了,稍稍有些不痛快便掉泪。
这一夜也数不清她醒来了几次,反正她睡不了玄晟便睡不成。
她弱弱的睁着眼睛,看着憔悴极了,想好好的睡一觉也睡不实,闭上眼睛便走入梦境。
梦里她所为的坏事被人知晓,怕的难以入眠。
“去请太医。”玄晟吩咐道。
反正他是全无办法了,瞧她这可怜样子也不似陈草木所说是心情所致,趁早找人给开两幅药用。
即便是不治病,也叫她睡好点。
她睡时额上冒了许多汗,发际线的碎发贴着皮肤,玄晟伸手将她的碎发拢起,温柔问道:“哪里不舒服,告诉朕。”
“腰上胀痛。”瘪嘴委屈的说道。
这次的反应尤其厉害,早就该为她找人看看了,心里只可怜她,将她抱了起来,为她盖紧被子。
接着她的体温也能叫自己暖和一些。
“闭上眼睛歇歇吧,等下太医到了,吃了药就舒坦了。”安慰道。
萱妃也顾不得回答他,她只觉得不舒服,便蜷缩在玄晟怀里养神。
不时红云便请了张廷玉来。
一进门见玄晟与萱妃抱着,便直接低下了头,“见过皇上。”
“过来。”冷淡说道,已经许久不见他了,今日是陈草木不在宫里所以才请了他来。
他为人如何玄晟心知肚明,这半年来定是积攒了不少怨气,而他是如何对待陈草木的也有耳闻,看他就不如从前顺眼了。
面对玄晟张廷玉更老实一些,听言便躬身跪到床畔,在萱妃腕子上搭好纱巾便为其诊脉。
“如何?”过了会儿问道。
张廷玉将手收回来,跪在地上回道:“萱妃娘娘心情郁结而至身体虚弱,若是长此下去会影响孩子,而拖到生产之日也会影响娘娘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