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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如果这支蜡烛是女人刚才点着的，那么她就会纠正他的话。她没有纠正，她说：&ldo;没事儿，我是被你动醒的。&rdo;

男人的内心一下被黑暗涌满了，他在快速地考虑，是不是该带着女人马上离开这座老楼。可是走得出去吗？

接着，女人想去撒尿。

男人让她在屋里撒。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坐起来，轻轻下了床，穿上拖鞋之后，一下跳上床来。

男人问她：&ldo;怎么了？&rdo;

女人惊惶地指了指墙角：&ldo;你看！&rdo;

男人朝墙角看了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说：&ldo;你看到什么了？&rdo;

女人说：&ldo;那双拖鞋不见了！&rdo;

男人的脑袋&ldo;轰隆&rdo;一声‐‐那双拖鞋不见了！那是第三双拖鞋！看来，这座楼里真的存在第三个人！

他把女人抱紧了。

女人哆哆嗦嗦地说：&ldo;怎么办？&rdo;

男人低声说：&ldo;可能老鼠叼走了……&rdo;

这个解释太牵强了。

这时候，他们同时听到了一个声音，楼梯上好像有个孤独的人在走动，他蹑手蹑脚地走着，一脚踩空，撞到了墙壁上。听不出是一楼到二楼的楼梯，还是二楼到三楼的楼梯。

两个人紧张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一片死寂，好像那个人靠在墙上之后再也没有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女人的说话声，似乎就来自对门。那个房间他们刚才检查过，空的，窗户上挡着残缺不全的百叶窗。

女人抖起来：&ldo;你听啊……&rdo;

男人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然后他死死地盯住了房间的门。现在它关着，但是没有锁，主人把锁拆掉之后，留下一个圆形的窟窿，在夜里，那个窟窿黑糊糊的。从里朝外看，是拳头大的黑暗；从外朝里窥视，却是整个房间的全貌。

女人惊恐地说：&ldo;这个声音很熟悉……你不觉得吗？&rdo;

男人盯住了女人的眼睛：&ldo;那是你的声音……&rdo;

女人猛地一抖：&ldo;我？&rdo;

很快，又出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ldo;钟先生，你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吗？爱她，忠诚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rdo;

&ldo;我愿意。&rdo;

低沉的男声：&ldo;侯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rdo;

&ldo;我愿意。&rdo;

……那是4天前女人在教堂举行婚礼的时候，按照程序宣读的誓言，不知道从哪个时空传到了这里！

女人傻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隐隐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女人使劲听，好像是酒席上宾客在笑闹……

女人全身都瘫软了。

那些声音越来越遥远了，终于听不见了。这时候雨变小了，打在窗子上，稀稀拉拉。

两个人木木地坐在床上，一直等待。那些嘈杂的声音再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