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看着前一秒还歇斯底里的傅景希这会儿乖得跟毫无杀伤力的小猫一般,举着针犹豫地看着医生,以目光询问这镇静针还要不要打。
王医生摆摆手示意不用了,这不是有这么大一特效镇静剂在了么。
镇静剂只能管得了一时,等他醒来还是会闹。
将傅景希的伤口重新处理好之后,王医生转身对安久说:&ldo;好好劝劝他吧。&rdo;
&ldo;我会的,王医生,真是麻烦你了。&rdo;
&ldo;应该做的。&rdo;
所有人都离开病房之后,安久板着脸搬了张椅子在傅景希床边坐下。
傅景希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目光随着她移动。
安久看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剪刀如临大敌的样子,说:&ldo;我让你不要动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不是让你扮僵尸,你不再自残,我自然也不会。&rdo;
傅景希舒了口气,稍稍放松了些,然后别开头,负气又无可奈何地紧紧抿着唇。
安久把他的脑袋扳过来正对着自己,&ldo;我不管你有多少想死的理由,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可以死。&rdo;
傅景希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回应,但看得出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费了这么半天功夫总算是暂时把他给稳住了。
确定他不会再轻举妄动之后,安久开始想怎么劝他。
想要说服他,自然要先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打开他的心结。
第219章大结局(三)
&ldo;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do;倾诉是最好的疗伤方法,安久试探着跟他交流。
按理说这件事肯定是被瞒得严严实实才对,傅景希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难怪那天晚上在老宅他看起来那么反常,极有可能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吧。
&ldo;什么时候……&rdo;傅景希的神情似乎是在回忆,&ldo;不记得了,大概是很小很小的时候……&rdo;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安久一脸不解地继续往下听悴。
&ldo;小孩子的感觉往往是最直观,也是最敏锐的,更何况朝夕相处,就算掩饰得再好,也会有破绽。
那年我七岁,发着高烧,她却还要逼我练习钢琴,只因为第二天是爷爷的寿宴,她希望我在寿宴上能表现完美,不管我有多难受,不停地逼我。我失口质问她,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一直以来,我都尽全力做到最好,只希望看到她肯定的眼神,可是她对我却从来没有满意过。那时候不懂为什么,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现在才知道,她当时失望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如果是我的亲生儿子,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才对峙。
那次的事情之后,可能是怕我察觉什么,她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但也不过是换了种手段,从强硬的逼迫,变成用眼泪让我妥协。
我做得再好,她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傅家给的,没有傅家,我什么也不是,我做得不好,那是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rdo;
安久听得心里越发酸涩,想起当时在医院花园无意中听到的他和苏柔的谈话,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他这个儿子在,他会养她。
不管苏柔对他怎样,他是真心对待自己的母亲,若不是付出了真心,又怎会在知道真相后那样绝望。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傅景希自嘲地看了眼身上缠着的绷带,&ldo;她开始打我,是从我高一开始……&rdo;
安久闻言有些惊讶的喃喃:&ldo;高一……&rdo;
不正是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吗?
&ldo;那时候已经到了叛逆期,之前被压抑得越狠,反抗就越激烈,我开始疯狂反抗她的意志,然后在她的鞭打和眼泪中一次又一次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因为她为了生下我,付出了再也不能有孩子的代价,此后身体也一直不好,因为这个,我的任何忤逆都是天理不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