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附近有个极其隐蔽的躲藏处。这是我的猜想,需要到现场仔细察看一遍才能确认。
洞穴位置好找,往林中深处靠山而寻便是,只是那路到后面马车就不能走了,两人只能下地徒步而行。之前离时我是昏沉的,而朱高煦则是清醒的,自是由他带路。可随走了片刻我就发觉不对,这明显是上坡路,喊住了他询问路是不是走错了。
朱高煦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ldo;应该是走这边吧。&rdo;
我一看他这样就知不靠谱,还是自己判别方向吧。在林中绕走了好大一圈子,终于找到了那个瀑布水潭,抬眸看了看那直下飞泻的瀑布,心头仍感惶然。
沿着溪流向下游而走,朱高煦在旁边走边问:&ldo;小兰,你怎么这么神的,居然胡乱找也能找到正确方位呀?&rdo;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ldo;谁胡乱找了?说得是你吧。&rdo;
他嘿嘿傻乐,给我说起之前与老朱力斗木冰和绿荷的情形,我听得心不在焉,因为目光一直在搜掠四下寻找是否有可疑的痕迹。走至山洞前,看见洞穴门口横倒着之前我折来遮蔽洞穴的枝桠,与离去前一般无二。
心念沉了沉,刚才从水潭到这的一路是我救下阿平背他而走,而今他在哪?
第214章埋在地下的魂
朱高煦见我发怔不由在旁询问:&ldo;不进去吗?&rdo;
我深吸一口气说:&ldo;进。&rdo;抬脚朝洞内走入,目光环过洞内各处,人去楼空大约就是说得此时情景,失落与难过并存,尤其是那地面上还留了已然烧尽的木炭,全都冷掉了。
朱高煦左看看右看看,回头对我道:&ldo;你有发现什么吗?&rdo;
我盯着阿平躺过的位置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蹲下,轻摸了摸那石头,脑中闪过梦中的那副场景。我看到屏障之后,阿平被一个模糊的身影给背起带走,这个景象先入为主地占据了我的大脑,使我认定不是朱棣便是别人。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致使阿平昏睡不醒的并不是伤有多重,而是从高处落水后的震荡以及受寒气所侵导致的风寒,他在喝完草药后不久烧就退了。
那么,是否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平是自己走出去的?
退烧后他理该苏醒了,可能早在我去盛水之前就醒了却一直假寐,也可能在我离开后朱棣的部下过来时苏醒的,但却不知何故并没有作声。是为了试探朱棣?还是他听见了我跟朱棣的对话?回想那时,我与朱棣并没说什么暧昧的话,但阿平对他一直在意,难保他会有别的念头。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之前在排除了朱棣后分析北元兵或者木冰带走阿平的可能时,总感觉其中有哪里不对,所以我要求来现场看一看。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阿平为什么要独自走掉?哪怕刚好是在我们离开后他才醒过来的,那林中有这么多人在搜找,怎么样都会撞见,何故至今都不见他踪影?
这样的情形只可能是他不想被人找到,以他的心思谋略要躲开而不被找到并非难事。
我站直起身往外而走,朱高煦在后喊:&ldo;诶,你去哪啊?&rdo;
站在洞口处,我环看四周环境,衡量阿平在走出来后会选择往哪走。忽而想到什么,目光凝向溪流的方向,抬步而走。身后立即有脚步紧随,朱高煦蹭蹭跑上前略有些担忧地问我:&ldo;小兰,你没事吧,可别想不开啊。炆哥肯定是能找着的,就是时间问题,你如果想不开了等炆哥回来要怎么办啊?&rdo;
我顿步,转头瞪他,&ldo;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不开了?&rdo;
他却理直气壮地回道:&ldo;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打从到了洞中你就默不作声了,问你话都好似听不见,分明是神智游离的迹象啊。&rdo;
气得我往他脚上一踩,&ldo;我那是在想事情,什么叫神智游离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