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目光一凌,同时再度举刀——在他举起□□的瞬间,无数月牙一般的锋锐奔涌而出,仿佛天上的皎月落地!
刀声呼啸,完美盖过了新酒的声音;新酒欲哭无泪,被缘一像拎某种幼兽似的轻易地提溜起来。
新酒以为美人这一刀已经很变态了,结果她万万没想到,最变态的不是美人,居然是她带过来的继国缘一!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缘一轻松的单手把自己抱起来,闪过密集的月牙刀锋,轻易地落到黑死牟面前——黑死牟似乎也被震惊到了,迟迟没能砍下第四刀。
可能是缘一前冲的势头太猛,被他单手抱着的新酒因为距离的误差,于是自然而然的,一头撞上了黑死牟的额头——也不对,应该是,第一对眼睛?
新酒额头很痛,黑死牟眼睛也很痛,但他迟迟没有砍下第四刀。
他剩余的两只眼睛集中起来,死死地盯着新酒:“你……到底……是谁……”
新酒捂着额头,眼泪蓄满眼眶。但她哪敢这时候哭啊?连忙一鼓作气大声道:“我是替你弟弟来找你的——你弟弟!继国缘一!”
“不可能!”
黑死牟给她吓得说话又利索了——不只是吓得,除了惊吓之外,新酒居然还诡异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愤怒!
“兄长。”
缘一叹了口气,想要抓住兄长握刀的手;他的手臂却从黑死牟的刀柄上穿透了过去。
人鬼殊途。
可这四个字,对于继国兄弟而言,并不是特定用词。因为即使是两个人都还是活着的鲜活的人的时候,他们似乎也始终是殊途,却从未同归。
明明是同胞而生的兄弟,是这世界上骨血最为亲近的人,却仿佛从未亲近过。
分明是看不见的,但在缘一开口之后,黑死牟的眼瞳在一瞬间都因为愤怒而略微有了竖瞳的模样!几乎是同时,新酒终于听见了黑死牟的心声!
要知道,在缘一说话之前,黑死牟挥刀的时候,心里可都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的——所以新酒才根本没办法读到他的想法。
顶尖的剑士,挥刀的本能甚至胜过他的思想。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缘一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死亡,我将他的尸体腰斩,他不可能还活着!
缘一碰不到黑死牟,但提溜着新酒躲避黑死牟的攻击却是绰绰有余。他叹了口气,一边躲开对方犀利的攻击,一边还能腾出神来询问新酒:“待会我再带着你靠近兄长,能麻烦你在这个瞬间抓住兄长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