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灵力注入刀刃之中,鹤丸国永的刀身发出了璀璨的金色光芒。有栖川郁时踩了一脚鬼的头,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身后,金色的弧形刀光一闪而逝。
下一个瞬间,鬼就化作了飞散的萤火。
穿着浅月色羽织的少年于漫天萤火中落地,良子的眼瞳中尽是璀璨到极致的金光。
那一刻,她在恍惚中听到了鹤鸣。
灵力将刀刃上沾染的鬼的血液如火般蒸发,有栖川郁时垂首用掌心感受了一下握住鹤丸国永的感觉,随后才看向了良子。
“已经没事了。”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将鹤丸国永还给她,“刀给你。”
良子却没有接过鹤丸国永,她盯着有栖川郁时的脸:“原来你是男性。”
“啊……之前是特殊情况,你别误会?”有栖川郁时摸了摸鼻子。
“之前在华族会馆的时候,我同你说,作为美术品而存在的刀剑失去了诞生的意义。”良子缓缓说道。
她的人生就像鹤丸国永一样。
被拘束、□□控、被缚之高台,无力决定自己的人生、境遇、命运。
好像有价值的那个人不是久迩宫良子,而只是身为皇太子妃的久迩宫良子。
从她被内定为皇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只是久迩宫良子了。她一举一动、一行一坐都不容许犯错,因为她将来代表的是天皇家族的颜面。
如果她犯了错误,她的父亲曾亲口说过——会杀了她,再全家自杀。
不得不从原本的学校退学、前往寄宿的学校,由专门的皇家教师来教导她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
每一天、每一天,她学习的东西都只是为了天皇家族的颜面。
她不能随意出门、抛头露面,她说话有禁词,无时无刻都要保持最完美的一面。
成为华美笼中被圈养的金丝雀——这就是良子作为未来的天皇后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是没有一个人问她愿不愿意。
举止要端庄,谈吐要优雅,姿态要得体,良子要全副武装地将自己当作一个精美的美术品——就像失去了作为刀剑的意义,只剩下身为美术品的价值而被鉴赏的鹤丸国永那样。
久迩宫良子也失去了作为她自己的意义,只剩下了作为“未来的天皇后”的意义。
她接下来的人生都会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天皇后而活,可鹤丸国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