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时间溯行军倒是对玉壶无动于衷,但玉壶整只鬼已经快傻了。
虽然那些时间溯行军光从外表来看长得还是蛮像鬼的,但看气息却又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说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打听刀匠村落情报的时候,可从来没听说过这里会有这种怪物存在!
要是知道这里有这么多这种怪物,惜命的玉壶是肯定不会眼巴巴地跑来自找麻烦的。
现在战斗情况一片混乱,玉壶也并不清楚半天狗那里情况怎样,不知道另一个同事得手没有,他现在就是想走也不敢走。
开玩笑,玉壶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刀匠村落没成功毁掉、鬼舞辻无惨要的人也没有抓到,那等他回去了岂不是要被鬼舞辻无惨给弄死?
和被鬼舞辻无惨直接弄死比起来,玉壶宁愿留在这里,伺机把有栖川郁时带回去——这样起码能保住他的小命,说不定还能让鬼舞辻无惨夸他一夸。
玉壶在那时就看出来了,鬼舞辻无惨在说起有栖川郁时的时候,神情慎重又严肃,跟往常完全不同。
跟毁掉刀匠村落这种事情相比,有栖川郁时对鬼舞辻无惨来说似乎更加重要。
全日本境内会锻刀的人千千万,猩猩绯砂铁就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跑掉。就算毁了一个刀匠村落又能怎么样?产屋敷家族立马就可以召集新的刀匠,重新建立刀匠村、刀匠镇、又或者是刀匠城。
杀死刀匠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对鬼舞辻无惨来说聊胜于无。
可有栖川郁时不一样啊。
他身上可能隐藏着不惧阳光、却又能够无限再生和复活的秘密。
如果鬼舞辻无惨能研究出有栖川郁时身上的秘密,让他自己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话——他难道还会怕鬼杀队吗?
鬼杀队目前只是因为鬼无法在阳光下存货才得以苟存,鬼原本就比普通人类的素质要强悍太多。如果鬼连阳光都不怕了,那么已知的唯一能够杀死鬼的日轮刀也会彻底失去作用。
到了那时,就该是鬼反过来屠杀猎鬼人了。
*
时透无一郎也是开过柱合会议的人,虽然他每次开会时看起来都是一副神游天外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但实际上时透无一郎也是有认真听的。
他知道有栖川郁时是亚人,也知道他有从刀剑中诞生的刀剑付丧神作为部下,但他并不知道这时候涌现出来的那些怪物是什么东西——可除了他和玉壶之外的人,全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不过这对时透无一郎来说不重要,他也并不在乎。
不管是什么东西,斩杀掉就可以了。
时透无一郎是第一次和有栖川郁时一起并肩作战,但他很快就搞明白了有栖川郁时的意图。
有栖川郁时和他的同伴会挡下那些突如其来的怪物,时透无一郎就可以安心专注的对付玉壶。
只可惜玉壶并不想要时透无一郎对他一心一意。
放在平时,玉壶在一对一中杀了柱并不是难事。但在这种混乱的战斗情况下,无论做什么都会很艰难。
时透无一郎注意到了玉壶的意图——他的目标完全是光明正大地暴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不像眼睛嘴巴不想像巴的瞳孔直直盯在了有栖川郁时的身上。
玉壶的眼神中掺杂着对美食的渴望,最后这份渴望被他硬生生按捺了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可比杀死柱的难度大的多。
玉壶并不知道有栖川郁时是不死的体质,他只当有栖川郁时是生命脆弱易碎的普通人类,要活着带回去、还不能半路上让他死亡就已经是难事了,更别说他现在得从这成百上千的怪物手里抢人。
有栖川郁时也觉得很有压力,在场的敌军基本上都是冲着他来的,搞得不好他今天晚上就得死那么一两次。
夜斗在战斗中来到了有栖川郁时的身旁,他手中紧紧握着刀靠在有栖川郁时的背后。
夜斗身体紧绷,他低声对有栖川郁时说道:“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真巧,”有栖川郁时缓缓吐出一口深长的呼吸,微微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不知道‘父亲大人’能做出什么事来,”夜斗眉间紧拧,“我不想你受伤……郁时。”
夜斗很少会直接叫他的名字,他每次叫出“郁时”时总是显得有些别扭,更亲密的称呼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夜斗这样低沉又喟叹着将他的名字从唇舌间溢出来的时候,有栖川郁时只觉得心头颤了颤。
上次绯在温泉池边宣示对夜斗的占有权的时候,有栖川郁时就很想让她有多远滚多远。那不是简单的出于友谊之中的排斥,而是更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