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看着那些医疗人员神情淡漠地走了出来,下意识给他们让路,心下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再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走廊的尽头也有一扇落地窗,颜欢不由得把鼻尖贴近玻璃,往外眺望。
这时,她远远地望见了海的另外一边,她不由得有些疑惑,心下更是多了几分猜想。
怀演第一次遇见那个叫“付欢颜”女人的地方,是在那里吗?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想到这里,颜欢不由得咬唇,该死的为什么自己心里会那么难受。
明明只见了那个男人没几面,而且和他面对面接触的时间也不过几个小时。
怎么……怎么会这么在意他的过去的经历……
真是的。
颜欢轻轻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索性快步跑回自己房间的颜欢,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强逼着自己睡觉。
这边的房间里传出了不小的动静。
怀演皱紧了眉头,躺卧在床上。
南理半坐在地,整理着公文包,声音低哑:“先生,她现在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闭嘴。”
“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于你而言,不是药,是毒,是拖累!”南理的声音多了几分悲痛,紧接着又抬声:“你现在这副样子,还不是……”
“闭嘴!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次!”怀演闭了眼,耳边是海浪翻涌击打暗石礁的声音,远远的,渺茫无依;可是下一瞬间又好像要涌到眼睛里,晦涩无比。
南理抿唇,沉着脸抱紧了公文包起身,脸上写满了痛苦,“您名下的产业,我会把您处理好。安心养病。”
门被他小心合上。
怀演复又睁开眼,对着天花板,依旧是一片黑暗。
他微微弯唇,苦笑着。
“付欢颜,我还能拿你怎么办……”
这辈子,他早就栽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自从那天游轮上的酒会,他就知道,那个女人的闯入,全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一场骗局而已。
该死的蠢女人,还自以为骗得过所有人。
怀演再次垂了眼帘,抹去眼角的咸涩,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不过还好,她遇见的是自己,要是落到了别的男人手里,想要骗些东西,怕是要赔上性命了。
无声的喟叹,混着海声,淹没在无人知晓的夜里。
深沉又情深。
迷迷糊糊在房间里待到了傍晚,落日的余晖浸满眼眶,颜欢揉了揉眼,总觉得有眼泪要溢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回想起梦里那个陌生男人那疏离的眼神,更多的是心底莫名的压抑,颜欢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叩叩叩!”一个礼貌又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