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久没人忤逆皇帝了。
“那,儿臣便要一杯酒,一场宴。”
拿起供给皇帝的玉液一饮而尽,明景笑道:“父皇,您看如何?”
皇帝给明景摆了盛大的庆功宴。
一连七日,礼乐不绝,但明景看了一夜便乏了。他偷偷溜出去,趁着院光舞剑。
“皇弟好身手。”
已然娶妻纳妾的大皇子跟着明景出来,恭喜道:“你能如此为国分忧,皇兄深感欣慰啊。”
“皇兄还有话吗?”
明景剑光闪过,根本没给他眼神,冷漠道:“若是没有,请离开。你的酒气影响到我练剑了。”
大皇子勉强维持笑容,“我知道,皇弟觉得我是个酒囊饭袋,可我年轻时,也曾想过像皇弟这样建功立业,只是时不与我,万事总要人去做的……”
他也不知为何要和这空有蛮力的野小子解释。
“嗯。”明景练剑的兴致没了,收剑回鞘,看向他说:“酒囊饭袋也无所谓,总有为国贡献的时候。”
皇帝开始追求仙术长生。一直未立太子。
大皇子结党营私,在朝野中人脉错综复杂。
明景被派去万重山上时,母亲与他惜别,不禁哭泣道:“娘亲家已是族人凋零,阿景,娘亲不求你名震天下,但愿你好好活着。”
“人终有一死,母亲。”
明景面容悲伤,努力宽慰:“但我不会就这么死。”
敢害他娘族亲眷的大皇子还没死,正明国之外的小国还没灭,他怎会死呢?
可他不得不去教门。明景也知道,自己一走,娘亲便该着奸人诡计,再也没法见了。
分别前,明景跪谢了母亲恩情。
任母亲哭喊追留,明景走的决然。他好像突然放下了什么,心中的空洞坚若盘石,在教门内偶然窥见那些伤天害理的采补之事,也无动于衷。
身边同为弟子的人也会死。起初是隔壁屋,后来是他邻床。
最后活着学成的,只剩下寥寥几人,明景完全是个意外。毕竟他不是教门世子,自小有丹药捶打历练。
这段往事说起来,昔鹿也是不信的。
“大约是我与一位女孩定了约定。”明景轻描淡写地说:“我让她好好活着,哪有自己死了的道理?”
“那女孩是你心悦初萌之人?”昔鹿咂舌道:“你若想登仙,这便是你的劫。”
明景一笑置之。
那女孩怎可能还活着呢?他不是没想过去救她,可他能力不足,待到有信心诛杀教主时,那女孩也早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