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我后悔的是现在才下手做掉顾许容,如果重新来过,我会选择立刻亲手掐死还在襁褓里的他!”
他们竟然认为这个人是有良知的,这个错觉啪啪啪打了将近所有人的脸,难堪得无法集中注意力,之前漂亮的马屁话像个恶棍转过头来骂着粗话。
刹那间惶恐像水鬼孵出来,头皮发麻,完了……他们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已经无路可退了,求生欲在尖叫,那声音从未有过的锐利和呼吸艰难。
可能逃到哪里去?背部僵硬得扳不动。
落雁山庄是一个绝妙的桃花源,富贵权利都在这里生机盎然,但此刻,活色生香的皮囊裂缝里流出来的富贵权利已经成了毒液,倒满在见识了的每个人的酒杯里。
要么喝要么倒,可无论哪个都脱不开死,毒酒在手里颤颤巍巍,倒抽冷气却没有力气做到。
他们需要一个救世神,可谁敢站出来去打败站在人群的中央那个披着羊皮的狼?他有一堆能干的小狼崽子,既聪明又听话,平时啃着骨头肉渣饿得睡不着,牙被磨得发光,挤挤攘攘地啃光他们身上全部的肉一定花不了十几秒。
他们绝望痛苦地呻。吟着,都快掉下两滴眼泪了。
这个时候谁不想舒舒服服的回到家睡一场不需要花费多少劲的美梦呢?只可惜,悔恨交加的他们已经被半哄半诱上了山寨大王的山头头,再也回不了头了。
秦时说:“你就这么恨他?”
扬罗笑了一下,那笑容容不下一点半点的善意能把食草动物们吓得不敢说话,邪味儿十足舔了舔下唇,舌苔上仿佛有倒刺要把唇舔得滴出血来。
“如果不是小时候意外偷听到了谈话,恐怕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个野种以少爷的身份生活在落雁山庄里,还内疚地常常说自己不配得到这些舒适。”
“如果真觉得内疚,为什么不早点收拾东西滚出去!明明我才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儿子,可偏偏对顾许容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女人肚里生出来的野种关心备至,到最后,竟然还暗地里决定把原本属于我的落雁山庄交给他。”
“凭什么?就因为他对顾许容心怀愧疚,所以无论什么好处都必须给他吗!”
秦时下了结论,“所以便杀了顾许容。”
扬罗冷笑看着连手都没有抖,脊柱里的怨恨疯长,开枝散叶结出了一个往外冒着黏腻酸臭味的巨大果子,经过一具具尸体供养了养分也无法让它像其他果子那样正常生长。
“他欺压了我那么多年,给予的屈辱数不胜数,不把他碎尸万段又怎么出心里这口恶气!”
秦时说:“那么庄主呢,他是你的父亲,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愧对?”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恶心的男人,他活该。”
说着,他忽然怪异的低笑起来,挣脱了束缚的皮囊,黑色的蝙蝠梳理着一身舒服极了,口打开尖牙露出来,那股想要吸食填饱肚子的血液的欲。望让它变得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