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宴把她细瘦的脚踝轻轻捏着上药,碘伏抹上去冰冰凉凉,虞越下意识地躲了下,棉签擦在许嘉宴手指上,留下一道紫红色印子。
他抬眸:“碘伏又不疼,你躲什么?”
“冰……”虞越咬了下嘴唇,眼神闪躲,显得有些委屈。
其实不是怕疼,虞越不怕吃药也不怕打针,只是此刻,脚踝被他握在手里,感觉就被他捏住了最脆弱的部分,有点不知所措。
何况他们现在,不是还在冷静期吗?
他这样不好吧?
许嘉宴将她脚踝上多余的药水抹去,再贴上创可贴,低声说:“娇气。”
“娇气怎么了,又没让你管。”虞越不服气地挣了挣,却没能挣脱。
他圈住她脚踝,似乎是比了一下,指尖在她皮肤轻快地蹭过,指腹略带薄茧,触感有些粗糙,却是温暖的:“管都管了,不服气也没用。”
虞越:“……”
他乖起来是真乖,狂起来是真狂,傲慢张扬,堵得人说不出话。
是她让他不要再装的没错,那也不必破罐子破摔地全暴露出来吧。
夏日阳光暴烈,透过落地窗打在地板上,星星点点,形成几圈光斑。
看着就像要烧起来。
“你的手真的没事?”虞越问。
他手臂内侧仔细看有手术后的痕迹,不明显,看着是不严重,但不确定有没有伤筋动骨。
他很模糊地应了声。
虞越没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又问:“怎么伤的?”
许嘉宴沉默了会儿,虞越以为这又是涉及保密,不能说,她小声叹了口气。
其实事情已经发生,就算知道原因也无法让时间逆回,他还是受伤了。
在这一瞬间,虞越只是在想,如果知道他在做什么,面临什么危险,她心里会不会能踏实一点,还是会更不安?
她说不出来。
许嘉宴良久才轻声开口:“刀伤,没事的。”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全不当一回事,虞越心里缩了一下,手攥紧床单,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争执,她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你起开,我要走了。”
许嘉宴却不放开,还直挺挺地单膝跪在地上,药水摆在一旁,虞越起身那一下力道没收住,足尖踢到他身上,他晃都没晃一下。
只沉默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