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礼将搁在一旁高几上的雕花木盒拿起来交给她,“这里头是近三个月的账目,娘娘请过目。”
魏姣接过来放在一边,“二礼哥也有好久没跟妈妈说话了,今天你留下来用饭吧,我让厨房多加两道你爱吃的菜。”
钱礼待要拒绝,魏姣已经站起来了,“我去看看琅哥儿醒了没有,你还没见过琅哥儿吧?他长得可胖实了,你见了肯定不敢信这小子还不到三个月。”
“琅哥儿”三个字对于钱礼来说简直具备魔力,他一听就不由自主地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吞回去了,开始想象琅哥儿长得到底有多可爱。
当他真正见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想象实在是太贫瘠了,他脑补出来的形象,连琅哥儿十分之一的可爱都没有。
不愧是娘娘生的,这世间怕是再没有如此惹人怜爱的小仙童了吧?
当魏姣问他:“要不要抱抱?”
钱礼立时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可,可以吗?”
想他平时是多镇定的人啊。
魏姣看他如临大敌、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将够着手往他那边扑的琅哥儿往他怀里一递。
钱礼浑身都僵硬了。
沈妈妈横了自家傻儿子一眼,笑骂:“出息。”
亲自上手指挥,钱礼总算是能将怀里那只肉-团团给抱稳了。
最终钱礼也没有能在昭华院成功吃上饭,因为宋砚来了。
若是他不来,魏姣便能拉着沈妈妈和钱礼在一张桌上用饭了,他来了,这事自然就不可能了。
若是再另外给钱礼安排一张小桌,那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钱礼提出告辞时,魏姣也没有再留,只是让沈妈妈将他送出去,多给母子俩一点相处的时间。
出府的一路上,钱礼都在面对着沈妈妈的催婚。
从古至今,老母亲对于老大不结婚的儿子,都怀着深深的忧愁。
“翻过年你就二十了,老大不小了,上次我回侯府探望夫人,好几个跟我差不多岁数的老姐妹,如今孙儿都抱上了,下值回到自个儿家里就能含饴弄孙,不知多快活。
“礼儿,你跟娘老实说,你有没有看上眼的姑娘?咱家虽然得了夫人的恩典脱了奴籍,但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对儿媳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只要是你喜欢的,娘都不反对……还是说,你眼光太高,瞧不上一般的姑娘了?”
钱礼:“没,娘,我现在才十八,大哥还没成亲呢,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