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牢笼犯人被审视的感觉,粟烈打起精神,生怕一不留神就掉进陶文挖的大坑。
“就是理工离家太近,我妈肯定有事没事让我回家。好不容易能不被管教,我才不要自己往家钻。”
陶文不急不慢,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抛,粟烈看似从容面对,实则手心微微渗汗。
他不在意陶文知晓他对余敬之求而不得的事,也不怕宿舍的人知道,但他不喜欢某些细节被挖掘、摆在明面上说。
他更不想这些事成为担子,压在余敬之肩上。
偏偏陶文还不想完,看一眼看戏的赵小虎,再瞧一眼眼神飘忽的粟烈,扔下一个炸弹:“听学长们说,余学长大一到大三,几乎每晚都在视频。”
一无所知的赵小虎问:“余学长原来谈过恋爱啊?高岭之花也有人敢摘啊。”
“不是,”陶文盯着粟烈说,“是视频教高中生做作业。”
赵小虎:“那时候就能视频家教啦?余学长真是走在时代巅峰。”
“巅什么巅!”粟烈探长身子给赵小虎一个响栗。
他还没掉进陶文的坑,就要先被赵小虎气死了。顿时明白陶文都本垒打,小虎还没脱单的原因了。
恋爱这根经也太迟钝了。
凌迟处死最磨人,粟烈破罐子破摔,主动坦白:“那高中生是我!我高中偏科,余敬之经常给我上小课。我考医科大也是因为他,在学校有熟人总比没有好吧,周末还能蹭他的车回家。”
陶文翘起二郎腿,挑眉道:“还有呢?”
对上赵小虎求知若渴的眼神,粟烈摁住想暴揍陶文一百遍的念头,咬牙道:“还有,我喜欢余敬之。我怕他在大学谈恋爱,才特意和他上同一个学校的。”
“哇哦——”陶文吹个口哨。
粟烈:“满意了不,我能复习了不?”
“能,您随意。”陶文畅快地笑,朝傻眼的赵小虎说,“听清没,下次别再问我他对象是谁了。”
“现在还没谈!”粟烈脾气逐渐暴躁,脸蛋红成大苹果。瞪一眼欲言又止的赵小虎,他警告道:“不准打听!不准外传!更不准调侃!”
“哈哈哈哈——”
陶文笑得门外都能听见,心满意足地说:“终于不是我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八卦了,爽。”
托陶文的福,粟烈枯燥无味的复习生活变得无比……话多。他能轻松应付小白花赵小虎,但唯独躲不了冯阳阳的夺命十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