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辛瞳孔微缩,心中打鼓。
在世家仙宗,自忖见过不少高手,族禁磨砺过,眼光不算低。
但这无迹可寻的刀,还是头一次见。
他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在一瞬之间张开,掌中吸力暴涨,如深渊之口,连将领域道术收拢。
这危机感告诉他,慢一点他可能都会死。
“你我何仇?”
弥漫整个房间的粘稠重水撕拉出二十来条丝线,像是画卷上一滩尚好的墨水中被搅弄牵扯而出的墨迹线条。
重水瞬间回收,齐齐凝聚于顶。
但他控制时依旧已经慢了。
不是通过方长辛的操控,而是重水域自身激发出护主行为,在他的头顶急速聚成一个黑色半圆穹顶。
向来以速度闻名,然而此生头一次让他觉得这凝聚速度是这样的慢。
“再快些,再快些!”
他心中急促的呼喊着,每一息都像是在和死神争时间。
黑色在收束的一刹,缺口中挑入一点刀尖!
换作平时他定然赞一句,雪亮秀美。
但这白色与黑色的不协感,只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重水倏忽凝结,像经络般继续沿着刀身上爬,不断施力去阻挡瞬发的冲势。
一场拉锯战在他头顶一臂距离发生。
方长辛心脏狂跳,狐刀犹自嗡鸣,但冲势总算止住了。
松了口气,心下诧异着,
‘好在领悟得心魔海域,莫不然今天是要损身于此。’
他不忘问明原因,毕竟这关乎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