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绿莺端了茶水进门。景昭从绿莺手中接过茶盏,抬眼间瞥见正低头听鹌鹑说话的卫燕喜还站在门外,当下抬了抬手:“行了,出去吧,让燕喜过来。”
绿莺应了声是,退出门外。
不多时,卫燕喜进门来。
“关门。”景昭吩咐道。
她听话地关了门,跟着人进到内室,见景昭揉了揉额角,便知情识趣地走上前替他按着穴道。
她手有些凉,景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伸手按住:“怎么这么冷?”
“没什么。”卫燕喜想了想,又补了句,“可能是吓到了。”
景昭意外地挑了挑眉,问:“为什么?因为我让人把他们三个差点打死?”
卫燕喜垂眼,动作不停:“不是,是因为太平。”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景昭已经有些记不得太平的脸。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等着她解释。
“太平这个人,是有点小心机,但我没想到最后真的会是她使的计。”
“张仆说,她比那个鹧鸪和你的关系好一些?”景昭漫不经心地同她闲谈起来。
卫燕喜如实道:“比较起来,是的。只不过最早也是她先对我动过手。”
景昭生出点兴趣,追问道:“所以,昨晚你翻来覆去不肯睡,就是在想是不是她在背后动的手?”
卫燕喜叹了口气:“嗯。我猜到是她了……没想到会被王爷证实。”
“我以为,她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举动,帮你一下子去掉两个劲敌,你会觉得开心。但是看起来,你反而很惋惜?”
卫燕喜下意识回答:“我又没打算睡王爷你。”
她说完,看着面前的景昭,心里咯噔了下。
景昭屈指敲了敲桌案,冲她笑:“本王果真不如你藏在床底下攒的那一罐子的钱?”
“王爷怎么知道……”
景昭哼笑:“你平日里殷勤地做事,每次得了点赏钱都立即藏起来,要不是我让人帮你看着,你床底下那个罐子早被人偷了。”
王府里手脚不干净的人当然也有。下人之间的小偷小摸有张仆管着,只要不伸手进他的屋子,景昭向来不会过问。
得知她在床底下藏了个罐子,里头是攒的月钱和赏钱,他就立马想起来那个五年之约。
“已经想好五年后出府要做什么了?”
“会做一些吃的,大概先支个摊买买面、馄饨什么的。”卫燕喜抿抿唇,“或者看看那些专门跟姑娘、妇人做生意的铺子要不要女伙计,我可以帮着卖卖东西。等攒够了钱,盘家店,自己做点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