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没有出来。
景昭的脸彻底黑了:“鸬鹚!”
他话音刚落,远远跟在后面的鸬鹚才往前踏出一步,假山后连滚带爬地出来了一个人影,跑得急了,“咚”的一声,把自己砸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
卫燕喜下意识要把灯笼往前伸,提着灯笼的手被景昭忽然握住,灯笼顺势换到了他的手里。
“起来!”景昭冷着脸。
那人畏畏缩缩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站,跪伏在地上浑身发颤:“王、王爷……”
灯笼就在他的头上,把这个人的狼狈从头到脚照得清清楚楚——
衣衫不整,甚至连下头的裤子都没穿好,趴在地上露出了半截腰。
卫燕喜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我过去看看。”
景昭点头,又叫了声“鸬鹚”,见俩人一块往假山后走,才重新低头盯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男人。
“王爷!”
假山后传来卫燕喜略显惊惶的声音。
紧接着,鸬鹚赤着上身,抱着一个裹了他上衣的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卫燕喜脸色难看地走到景昭身边:“王爷,是鹧鸪……”
卫燕喜回头,看着被鸬鹚用衣裳蒙住脸和上身的鹧鸪,捏紧了拳头:“她好像吃了什么东西……她、不对劲……”
鹧鸪是在假山后被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全都……不光如此,她还不停地在动,在寻找能够安抚自己的东西,如果不是鸬鹚力气大把人敲晕,差一点就被缠了上去。
景昭记不得鹧鸪是谁,但丝毫不妨碍他抬脚一把把人踹倒:“张仆!”
“这人是厨房倒泔水的麻鸭,他娘是厨房帮厨的曹刘氏。”张仆是王府总管,记得王府上下所有人的脸,只看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景昭脸黑如墨:“厨房倒泔水的?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刚才一脚踹下去,那个叫做麻鸭的男人疼得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王爷!王爷!我、我也是路过……我真的只是路过!”
“呸!”
卫燕喜恼怒,“你要是路过,那鹧鸪……是怎么回事?”
麻鸭疼得厉害,听见声音正要抬头看,就撞上了景昭冰冷的视线。他肚子猛地一抽,好像又挨了一脚。
“我……我就是……就是路过看到她躲在那里,还……还冲我笑……是她勾引我的!王爷,是她勾引我的!”
“我没想动她,是她勾引我,所以我才……我才……”
他不顾一切地把责任都推到鹧鸪身上。
卫燕喜气得发抖:“你但凡是个人,都应该看得出来她身上不对劲!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