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奎把黄鹂救上岸的时候,人已经冰冷的像是冻僵了。
没多会,她身下出血,送去医馆才知道,她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子。因为原本就体态纤细,三个月的身孕只为她长了些肉,别的实在看不出什么。
至于黄鹂自己知不知道这件事,胡家其他人又知不知道,暂时都还问不出什么。
听说黄鹂有了身孕,卫燕喜愣了下。
“那孩子呢?”她问。她虽然不喜欢黄鹂,但黄鹂肚子里怀的那块肉没做错过什么。
罗奎垂眸思索了一会,照实说了:“没了。大夫说,如果养得好,将来还有机会怀上,要是养不好,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黄鹂的身子其实说起来并不弱。尤其胡家好鱼好肉伺候着,远比从前在宫里和秦王府里当下人过得更滋润。
但就像大夫说的那样,再强健的妇人怀了身孕的时候,总会比以往弱上几分。更何况她还挨了打,胡家家丁那些棍棒下去,打不死,也能把人打得遍体鳞伤。
之后再是丢进护城河……
大冬天的护城河,没结冰,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罗奎甚至在想,如果护城河上结冰了,胡家家丁会不会把冰面凿开,再把人丢下去?
“这么一整套下来,孩子再是哪吒转世,也没法在他娘肚子里窝着了。”罗奎最后这么说。
他说完,还颇为惋惜,“可怜了那个孩子,也是运气不好,怎么就投到了那个女人的肚子里。”
景昭显然是对黄鹂的事不感兴趣,卫燕喜看他冷着脸,知道他无意去管黄鹂的死活,忙喊来鹌鹑送罗奎出门,自己跟着景昭进屋,立马张罗起他睡前洗漱的事。
大概是因为在外吹了风的缘故,卫燕喜给景昭解衣裳的时候,就见他拧了拧眉头,抬手揉捏自己的额角。
“我给公子捏捏?”她说完看了看纹丝不动的景昭,“公子……你找个地儿坐下,不然我不好……”
“荷包绣得怎么样了?”景昭突然问。
卫燕喜心头一紧,咳嗽两声:“就绣了两针。”
景昭瞥一眼她的手指,不说话。
卫燕喜说道:“我给公子做,就是、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
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景昭不客气地抬手拍了下她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