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淋上一点熬好的热油,这一下,色香味都有了。
引得同样做饭的几位嫂子眼馋的直流口水。
大早上的,就煮面条,再看看她们自己,打从入了秋,红薯出来,各家卯足了劲儿,就开始屯红薯。
细粮换红薯,钱换红薯,各种副食品票换红薯。
城里乡下的,几头转,找亲戚,找朋友的。
一家屯个几百斤红薯都是常态。
早上是红薯粥,中午蒸红薯,晚上是红薯面疙瘩。
嘴里里除了红薯,都没有一点点别的味儿了。
老太太不是没瞧见那些人的目光,不过她也懒得去说什么了。
在乡下她又不是没见过。
谁家炖了肉,到了干活儿的时候,都跑来问,是不是家里发财了啥的,不年不节的,咋就能吃上肉。
有些是调侃,有些就真的是嫉妒。
要说吃肉,谁家一年没个一次、两次的。
别人家吃肉,就是发财了,就是不知道节俭,到了自家,就是苦日子过了这么久,老人孩子肚子里没有一滴油,受不住,才买了点肉解解馋。
对于这种说辞,老太太也都见怪不怪了。
让江寒生把吃食端回去。
再把炉子,锅碗瓢盆一并拿走。
江寒生进屋去喊安宁和吴小虎。
两个人虽然不是亲兄妹,但刚睡醒,都挺迷糊的。
特别是安宁,也不说话,江寒生递过去牙刷和水杯,她就拿过去机械的刷牙,漱口。
递上用热水浸湿过的毛巾,也是胡乱的往脸上擦。
等上了桌,见到了桌上白瓷碗上的面条,安宁回了神。
同样回神的还有吴小虎。
“哇,睡醒就有吃的,太好了!”吴小虎嚷嚷。
老太太笑了一脸,“赶紧吃!”
老太太做饭,从来不是平均分配。
她认为能吃的多吃,不能吃的少吃。
就好比她的碗,是最小的那一份,巴掌大的碗,上面就只有几片青菜叶子,鸡蛋都没有。
然而安宁和江寒生还有吴小虎他们一样,都是大碗,比她脸还大的一个碗里,装了满满当当一大碗。
安宁拿了筷子,从底下一翻,哦豁翻出两个鸡蛋,加上飘在上面的,那就是三个。
被抓包,老太太仍旧淡定。
倒是安宁,一筷子夹起一个鸡蛋,往老太太碗里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