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的嗓音唱着儿歌。
“小摇床,轻轻晃……小星星,挂天上……”
孩子倒抽着凉气,呼吸逐渐变缓。
软绵绵粉红红的小垫子贴上孩子惨白的脸颊。
“妈妈唱着催眠曲……月亮伴我入梦乡。”
原本微弱的挣扎也渐渐停止,椅子上的孩子皮肤灰白、全身松弛,在似有似无的歌声中,缓缓阖上眸子。
身旁的警员已在不知不觉中逃开。陈斌皱着眉,边捶着脑袋边看录像。赵柏依旧直立在放映机旁,面部肌肉紧绷,一脸严肃地盯着墙面。
之后的录像就像是卡了壳的电影,不断重复着相似的景象。周玉曼把腿部被钉穿的孩子一个个拖入地下室,绑在椅子上,然后用散粉涂满孩子的整个身体。
待孩子彻底断气后,她再解开绳子,把尸体拖到合适的位置,然后用铁钉、木板和胶水固定住,最后,又把孩子身上因方才的动作而掉的妆补了回来。
然而,当周玉曼第十次用八角锤把铁钉敲入地板时,一阵闷闷的“咚咚”声响了起来。
几乎快睡着的陈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敲门?”
赵柏点头,道:“来的恐怕就是割断她颈动脉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在听到敲门声后,周玉曼连粉扑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镜头。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接下来是一段死一样的寂静。十具尸体堪堪挂在木架上,有的孩子甚至还睁着眼睛,几双原本纯净的眸子染上猩黑的血色,如地狱厉鬼般瞪视着镜头。
“咔”的一声,影像戛然而止,胶卷用完,放映结束。
周玉曼再也没能回到镜头前。
“我的妈呀,”陈斌揉着太阳穴,深呼吸一口,却被满屋的血腥气呛得又咳又呕,“这是个什么怪物……让我缓一缓,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赵柏身形终于动了动,僵硬的四肢逐渐流回了血液。片刻,他开口道:
“目前,周玉曼的作案过程已经清晰明了。但她的作案动机,她被杀死的原因以及经过都还是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