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天赐前世的记忆里大概对这种巷战再是熟悉不过,他将大砍刀撇出,紧紧绑在手中,长啸一声,刀光乍泄,洒下一蓬血雨。
大砍刀无情地落在英格兰人的身上,飙出一朵朵血花,熊天赐一刀砍下面前士兵的脑袋,另一只手架着他的身体迅速向前方移动,用力劈杀两人。
忽然后背一痛,熊天赐本能一扭身体,避开这致命一击。一把长刀划破护甲,在他的背后留下一尺多长的伤口,伤口边上的肉翻卷起来,好像蠕动的大嘴。熊天赐大喝一声,挡开偷袭者的刀,双手握着刀柄猛地斜劈,将那人劈成两半。
绝望的英格兰居民知道逃跑无望,纷纷回家取出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叫喊着冲上街头,见到印第安人就杀。那些无辜的印第安奴隶最后被杀急了,也开始寻找武器反抗,反正横竖是死,如果能撑到华夏部落的人杀进来,说不定他们还能捡回一条命呢!
印第安奴隶的悲惨引起了黑人奴隶兄弟的同情,也勾起他们血淋淋的回忆。在这个混乱的夜晚,所有的禁忌消失了,人们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干他们最想干的事。黑人兄弟最想干的事?当然是杀光那些奴役虐待他们的英格兰人!
切诺基带着人已经将监狱的守军杀死,里面的囚犯解放出来,纷纷在切诺基的吩咐下寻找武器,向小镇北门蜂拥而去。
通往北方的官道上,雪莱镇长逃出不久,就被一只骑兵队的人拦截下来。雪莱见是英格兰的援兵,不禁心中大喜,慌张说道:&ldo;我的上帝,你们终于来了,该死的印第安人已经攻进查理镇了,我们英勇的武士正在和他们殊死搏斗。&rdo;
骑兵连上尉菲尔德详细问了几句后,呼啸一声,率领一百枪骑兵向查理镇方向急驰而去。
雪莱擦擦额头上的汗,骑兵连走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急忙命令车夫继续赶路。
第十七章血战八方
镇口的主战场上,林云海和马黎明的队伍也加入了混战,二百多天赐军和三百多英格兰人混战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直杀得天昏地暗。
英格兰人虽然身体强壮,可镇中的厮杀声让他们感到强烈的不安,而且在和对方短兵相接中他们并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他们边打边退,顺着炮火炸开的缺口退进镇中。
镇中的情形更是混乱无比,熊天赐率领的天赐军遭到民兵团的顽强阻击,不断有平民拿着武器加入战团,疯狂叫喊着保卫他们的家园。
囚犯、造反的奴隶加入战团,他们的目标只有白种人,地上散落着各种武器,打到一半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了称手的铁器用来进攻。
终于,前沿阵地的英格兰士兵和民兵团汇合了,他们被包夹在熊天赐和尾随而来的天赐军中,再次杀成一团。
天赐军、英格兰守军,英格兰民兵,平民,囚犯,奴隶在这片杀戮战场上无情地拼杀着。血色遮盖了阳光,只有那如同长练的刀光闪耀着,诠释着战争的暴力美。
反抗的英格兰平民迅速被杀光,仅存的二百多个英格兰士兵和民兵被包围了。天赐军越战越勇,他们汇合一百多囚犯和奴隶,一次次将英格兰人的反攻扑灭,疯狂挤压着这些困兽。
忽然远方传来阵阵长嘶,菲尔德中尉的骑兵连到了!
一百个骑兵战士被前方的尸体挡住去路,急忙停了下来,放眼望去,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从他们脚下到南面镇口二百米的道路上,密密麻麻铺满了尸体,有些地方已经堆成了小山。血水好像一桶桶油漆泼洒在地面上,凝固成不规则的大团的图案。
几乎只犹豫了一秒钟,菲尔德中尉脸上青筋暴露,眼眶都快撑破了,大声喊道:&ldo;全体下马,射击!&rdo;
枪骑兵立刻整齐地下马,搭成四列,瞄准印第安人射击。
&ldo;李杰,给我端掉他们!&rdo;熊天赐眼见十几个弟兄在枪声中倒下,不禁大声喊道。这一百枪骑兵的出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按照情报,英格兰人至少要两天后才能赶到。熊天赐奋力挥动着手里的大砍刀,发出声声怒吼,他只能指望李杰的炮兵了,稍有疏忽,他们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熊天赐的一声叫喊也提醒了几个英格兰人。两个英格兰人将刀丢出后,偷偷退出战团,同时对身边的一个同伴大声喊道:&ldo;和我去推火炮!&rdo;
荷兰水手楞了一下,转而明白过来,这个英国佬将他当成自己人了,急忙叫了另外一个荷兰水手紧随在这两个英格兰人身后,向远处藏炮的木屋奔去。
英格兰人的火枪无情地吞噬着天赐军人的生命,当李杰的火炮架设完毕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多人倒在对方的枪口下。
熊天赐的背后、前胸各有两道一尺多长的刀疤,奋力拼斗中伤口始终没有愈合过,加上其他十几处小伤,已然血浴战袍。
雷天的天雷铳上布满了刀痕,两米高的粗壮身体上还插着几把刀,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晃悠着,他甚至没有功夫把它们拔下来!
切诺基的狼牙棒上沾满了碎肉和脑浆,那张刀疤脸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疤,让他整张脸失去了五官的概念,只有一个血红的十字架!
小刺的情况更糟糕,牛皮护甲早被炮火炸得破烂,背后一大片血肉模糊,让他每一次出招都带来痛彻心扉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