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都依你&rdo;,还是闭着眼睛。
&ldo;再者,我已经命人准备修葺南宫前宫,当年你这长秋宫也只随意的修补一番,如今便也一起好生修葺一般,我先暂住宣室殿,你呢,便带着延儿先住到它后面的承福殿吧&rdo;
郭圣通听得这
才抬头睁眼,&ldo;文叔,长秋宫尚好,不需要那般麻烦的,且后宫只修这一殿,我……&rdo;这前一世可是没这待遇的,在者怎么不建章德殿了?总是猜错,也就懒得再猜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ldo;这是皇后寝宫,自是别的不能比的&rdo;,刘秀又虎了脸,只见着妻子亮晶晶的大眼,又缓和了些许,&ldo;也不是甚麻烦事,通儿不用多言&rdo;,连年征战,耗资慎重,先时出到洛阳,也来不及,他连着给妻子修宫室都省了,这会儿决计不会再省,他还记得当年真定郭府妻子精致的院落,这事早就放到心上了,还有去岁益州陆续送来的公孙述的瞽师、郊庙乐器、葆车、舆辇,他才配齐了帝王后妃仪伏所用的正规器物,就更加不容妻子拒绝。
&ldo;那也好,我还能离你更近一些&rdo;,郭圣通带着几分欢喜坦然受之了,愿意给她修就修呗,只要明天过后你还有那份闲心。
……
视察田种,刘秀还亲问了农户许多问题,看过长势可喜的秧苗,看过用邓晨的建言改良的水利,这才回程。只坐在辇上却是越发的痒,全身都痒,手上很快起了红斑,还在迅速扩大,刘秀赶紧叫停,准备传召随行御医。
随行伴驾的御医、侍中、黄门侍郎们刚刚赶到,便听一声高喊,&ldo;有刺客!护驾!&rdo;
☆95、密鼓
&ldo;敷药&rdo;
&ldo;喏&rdo;
徐老恭敬的答喏,带着侄子徐御医起身,准备好浓黑、气味也不甚好闻的药膏给卧于床榻上的刘秀敷药。动作轻快麻利,见着刘秀始终不肯让身边的近侍上前按住手脚,面上也未露多少难忍之情,二人心中都是佩服无比,暗道开国之君果然非常人可比。本来就是中了奇痒之毒,敷药之后只能更加痒的难耐,若忍不住抓挠便会越加痒、痒到恨不得抓破抓烂那块肉,真的抓破,又必然会留疤,他们也没有办法,却不想,陛下这几日便是这么自己忍着。
刘秀抿着嘴、瞪着眼、双手握拳,感觉身上如万蚁再爬,痒入皮肉,痒入骨髓,痒得恨不能把心脏挖出来挠上一挠,尤其是头脸,然想到后果,终是死死地忍住,忍得呼吸都变得不规律。感觉到已经到了手上,便又松开手,咬住了内腮。
浓黑的药膏遮住了原本变得溃烂发浓、恐怖异常的皮肉,溃烂的气味合着药味飘荡这内殿之中,提醒着刘秀这番所受生平未遇的奇耻大辱,那立目也变得毒如鹰鹫。不过是几日时间,便是溃烂至此,刘秀只看了铜镜之中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的物事一眼,便砸了铜镜,诏令将伺候、接触其膳食、饮水之仆婢皆入狱审查,将束手无策的老御医令免职、斩了六名御医,才等回来了已经去往凉州的、被他属下快马载回的徐老,止住了溃烂之势,也知道了他和皇后不是因着进嘴之物中毒。
等着徐老两人退下,刘秀方咬牙切齿吩咐,&ldo;再斩那毒妇右上臂,若今日掖庭令还问不出同谋,明日便提头来见!&rdo;
万松一听,连忙应喏,劓刑、分节断肢之酷刑都已经用出来了,他跟着皇帝这些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可见陛下这次是真的气极了,因着徐老的指点,这毒药出自月氏族、便是涂在花蕊之上,若随着花粉落在人肌肤之上,积累到量便会毒发,先是红斑、再是溃烂、若是抓挠必然留疤,他也是小时候听着祖父提起过一次,却不想在这宫中发现此物。
宫中现下、乃至整个洛阳该是一颗桃树也不剩了,天子一怒从御厨、茶水处也挪到了御园中,桃林中所有侍候花糙的宫婢、小黄门们皆入狱,血染掖庭狱,方才有那每日奉命于清晨之时、陛下早朝之前折下最艳丽两支桃花送往长秋宫的花奴招供,言受邱宫人指使、将毒粉涂在桃花上,毒粉甚少,他只涂了巡查之前两日便没了。自此邱氏一宫之人皆下狱,还未用刑,宫婢姜女便吓瘫了、亦招认是邱氏所为,那毒粉便是经她之手送给花
奴的,钱财也是如此,只是没想到邱氏柔柔弱弱却是长了一身硬骨头,受尽酷刑也不肯承认,这才有了特殊待遇,却是至今不肯承认,只说有人害她。
忍过又一阵的痒意侵扰,刘秀大喘了几口气,才示意左右扶他起来,一动伤处就变成了钻心之痒,还是扯动嘴哑着嗓音道,&ldo;皇后今日可曾乖乖敷药?&rdo;
&ldo;回陛下,长秋宫宫婢来报,娘娘已经敷药,是按着您吩咐一直用着徐老开的凝神汤、觉中敷的,娘娘未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