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情寻,静静的望着她,想当初见面时,那怯生生,暖柔柔的瞳眸,想而今决绝时这泪涟涟爱融融的凝望,纵闭目,当初软语浓浓。
在他最伤怀的时侯,,是她陪他度过但现在她却成了这伤怀的制造者,叫他如何?
“她死了?”
段情寻不用听便知道,这是许丛儿的声音。
许丛儿点点头,道:“好,她死了也好,免得受苦。你恨她吗?”
她怕他说恨,忙接到:“她实在是不得已。”
不得已。
人生有多少不得已?又有多少不得已不得已说出?
段情寻没说什么,许丛儿道:“那天来救你的女人,轻功真好。来生若是能做男人生的像你这般体面该多好,有多少像小姐这般的美人陪着。
好多好多美人陪伴,仿佛真的很有趣。
但若有来生,他宁愿做个山野樵夫,一辈子风平浪静。
许丛儿叹了口气,咳了一声,道:“我还欠你一首歌,如今偿于你,我便可安心走了。
段情寻,依旧没有说话
就像那风雨夜中她揽着他一样,如今他揽着她,静静的听着《鹧鸪天》
向晚晴光日渐残,
梧桐坠舞似流年。
疏狂欲断知难断,
多少愁思绕指间。
何满子,鹧鸪天,
等闲唤取泪流连。
秋风也知秋心苦,
烛影摇红向夜阑。
院落里,婉转着丛儿的歌。
然后琴声断人声绝。
月,已是暗红的月。暗红的圆月,圆的残酷。远的心酸,舍了流金,弃了嵌玉,残酷的在天上,作这场胭脂祭。
(一)
涧中百鸟喧,山间秋水鸣。
画影出鞘,雪刃在手,箫声已歇。
萧箫握着手中的箫,朝她们四个人走了过去。四个卓然的丽人,掌中都有剑,剑和人都倾城倾国。
但萧箫手中的箫缓缓转动时,本已目色冷绝的四人已更加冰冷。
“这么说,”萧箫的嘴角依然如笑,秋风吹弄她脑后丝般的两股长发,像是在对她们招手,又像在对她们摇头。“你们决峰四剑是当真不给龙火居面子喽?”
“萧姑娘,我们也绝不是不想给龙火居这个面子,毕竟,苏家对我们的师长也有大恩,只是,只是今日我四人无论如何,也定要阻止徐公子,对不住了,萧姑娘。”
萧箫点点头,人静静地走了回去,对徐篆辛道:“你是要回去还是要直走?”
“大仇将报,誓不回头。”
白衣,话音落下时,飞起,一剑如虹,杀人的虹。
秋意仿佛又浓了几分,秋风好像又烈了几度,这一剑,掣电疾风,这一剑,惊杀天人。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