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失望了,她以为她跟卫助理是那么的投缘,结果卫助理阻止顾罕随手拍珠宝,献上五瓶九块九的喷雾?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卫助理!
雪梨块放回果盒里,倪乔用小叉戳来戳去,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愤愤在小剧场批评着卫助理:你这里欠我的鸽子蛋用什么还?
“怎么了?”
倪乔摇了摇头,戳起遍体鳞伤的雪梨朝顾罕嘴上一递,“没什么,你吃吗?”
那块冰凉的梨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在他唇上,动作里没有半分“你吃吗”商量的意思。
顾罕吃了。
倪乔收回小叉,忽然看到什么东西眼睛一亮,捧起来说:“你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草啊?”
顾罕沉默几秒,口腔仍有梨汁的余甜,话音也没那么冷。
“你猜猜?”
倪乔敛眸一嗔,娇娇地说:“这我哪能猜得到啊。”
顾罕:“但你干得出来。”
他就是跟女人相处没经验,从头到尾接触的都只有倪乔,不然倪乔醉着缠他,小爪子在他胸口挠啊挠的时候,他不该光默念清心寡欲咒,而是机敏地反应倪乔不正常了。
她竟然把从路边薅来的几根草,跟宝贝似的藏在他西装的胸口袋里……
“我干了什么?”
倪乔一脸99zl莫名其妙,鼓着腮细细嚼水果。
她闲不住,即使知道打扰别人工作不太好,还是忍不住像烙煎饼似地趴在桌子上,拿小梳子一下下梳着自己光顺细软的毛发,跟顾罕搭话。
“你这些文件要看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送我回家呀?”
顾罕:“通宵,送不了。”
倪乔猛一直背:“通宵?那我呢?”
“你就在这儿待着。”
倪乔可不干,“陪你加班?我们当初可没说有这种关系啊。”
顾罕拿签好的文件敲她头,“我周末陪你去还祁东晟的债,我不收你利息,不限时还款,这是什么关系?”
倪乔醉了一通酒,差点忘记这茬事儿了。
她不能平白收顾罕的钱,优秀小雀可不是这个当法儿,顾罕接了她的债,许她慢慢还,她就可以不急于一时接烂戏。
面子里子都有了。
其实也没有,她自己明白。
只是有这么一个分分钟几千万上下,随便一拿都是过亿项目的人,能理解你在一笔债上的执着跟尊严,愿意陪你守着这层薄薄窗户纸。
这是比收鸽子蛋更让倪乔开心的部分。
他说的不是“就这点钱,瞎计较什么”,他说的是“随便你”,就跟他在嘉顿说,“我随便你想当什么样的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