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帆嘴里叼着糖,想了会儿,好处的确没想起来,但是突然捻着棒棒糖的杆儿,身子一扭,手往前一伸,直接塞到林砚嘴里,“暂时没想到,先吃口糖,我后面再补上。”甜的,很浓的橙子味儿,萦绕在鼻间,口腔里瞬间就是糖果清香,嘴唇还碰到了杨一帆的手指。刚才嘴巴是本能打开的,因为他没少吃杨一帆的剩饭。林砚愣了一瞬,差点儿跟人撞车,反应过来后别开头,声音不太连续,“杨一帆你又胡闹。”杨一帆把糖放回自己嘴里,不在意,“胡闹啥啊,给你尝尝,”他嗦了两下,“我又不嫌弃你,咱俩啥没一块儿吃过,别不好意思,都是男孩儿,没啥。”林砚嘴里的橙子味儿迟迟不散,一呼吸就是那种味道,想起杨一帆现在嘴里也是同样的味道,心脏就开始狂跳,咚咚狂响。“数学怪难的,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杨一帆想起这事儿就有些愁,“也不用你教多少,就是我碰到不会的答案都看不懂的,问问你行不?”这冬天的风怎么也不凉,林砚眼前只有一条路,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兜里还有根棒棒糖,杨一帆握在手里左右转动,又说,“周末洗澡去吧,这两天降温狠,在家里洗怪冷的,但是搓澡师傅的力度我也不适应,你搓得刚好。”杨一帆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手里还用另只棒棒糖戳他的肚子,尖锐状的糖棒戳着人,感觉挺明显的,他突然觉得有些痒了。林砚脑子都飞了,脸微微发烫,“杨一帆,你别闹人。”杨一帆歪头,自下而上看他滚动的喉咙,不解,“我没闹你啊,你看我今天都没跟你拌嘴,”他把棒棒糖嗦到另一边,吃着橙子味儿,弯着眉眼笑,思维跳跃,乍地一问,“林砚,你觉得甜吗?”林砚一低头就看到他圆鼓鼓的眼睛,又黑又亮,可能因为吃了糖,嘴唇有些殷红,眼睛圆鼓鼓,又黑又亮。刚才嘴唇触碰到他手指的感觉仿佛仍在上面,林砚没接住他这种眼神,不光是脑子,连心也飞了,气息变弱,嘴巴不受控制,缓缓说了句:“甜。”周末难得放晴了一天,杨恩林本来是想带这俩人出去玩的,听杨一帆说跟林砚另有安排后他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就走了,走时还挺开心,哼着歌。林砚是被杨一帆硬拖着去澡堂的,到马腾家的洗浴中心时脸上还不情不愿,俩人几乎争执一路,杨一帆非说林砚同意过来,林砚说他没有同意。杨一帆话密,他说什么林砚都只是简单驳回,僵持到地方的时候他突然提起橙子味儿的棒棒糖,拿了报酬不能出尔反尔,林砚原本平静的脸上波动一下,抬眸复杂看着他,不再说话了。洗浴中心冬天的生意最好,尤其是周末,来来往往全是身上沾着热气的人,各种香味儿混在一起。杨一帆趁机拉人进去,看到马腾他们几个人,正坐在休息区域玩扑克牌,屋内暖气开得足,热烘烘的。三个人丢下扑克起身,马腾从地上爬起来,喊他俩:“你俩咋这么慢啊,我们都打八局了。”杨一帆拽着林砚的袖子往前走,扬声说:“本来能早点儿到的,我在路上跟嫦娥吵架来着,耽误时间了。”王均跟马腾两脸懵逼:“啥嫦娥?”林砚眉头拧起来,打眼看到顾楷冲他笑着点点头,他稍作回应,算打个招呼。杨一帆有意无意看林砚一眼,笑得神秘,“嫦娥你们不知道啊,住月球那位,老是断信号。”林砚刚放平的眉毛慢慢聚拢,凉凉地半掀起眼皮,挣了下袖子,杨一帆拽得紧,没挣掉。“说的都是啥,”马腾听不懂,招呼几个人进去,“咱过去吧,我都让人准备好了,我们几个搞个房间,搓完澡再去蒸蒸。”“走吧赶紧的,”王均早就等不及了,“我今天得好好舒服舒服。”马腾:“搓澡真酸爽,”他在前面领路,得意,“我家搓澡师傅技术好,试试就知道了,灵魂能出窍!”杨一帆兴致勃勃地,“那你得给我找个技术好的,我怕疼。”他拉着林砚,后者听见这话后脸色不悦,强撑镇定,“你怎么不去按摩店?”搓个澡还要求技术,还怕疼,娇气得不像话。杨一帆手上使劲儿,掐到他的肉,“按摩能把我按哭,我多怕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林砚抿了下嘴唇,冷冽脸上有点儿燥热,”我不知道。“顾楷晃悠悠看他俩一眼,走到前面,跟王均走一起。“怕疼啊,没事儿!让师傅力气小点儿,反正我爱搓澡,”马腾嘿嘿笑着,掀开二楼的帘子,“一帆你之前都不让人搓,今天体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