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涣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瞪着眼睛看向他:“你是说他俩嘴对嘴了?!”
“我靠!”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你宴哥好禽兽啊!都生病了也下得了手!”
“你迟哥好变态啊!都生病了还这么放荡!”
两人的眼神噼里啪啦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潼涣忍不住开口:“更新了吗?”
冯乐元:“你说的是哪本?”
“还能是哪本?就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啊,酷炫狂拽吊炸天霸总x青春懵懂无知大学生啊!”潼涣掏出手机,利索地翻出了论坛给他看。
冯乐元扫了眼屏幕,嫌弃地摇了摇头,说:“这本不好看,你看这个高冷艳美领航员x桀骜不驯飞行员,贼他妈劲爆,写他俩在空中……我操!太羞耻了我说不出口,你自己看!”说罢他捂着眼睛将手机推给了潼涣。
潼涣接过手机一看,在一声声“我靠”中震碎三观,逐渐迷失自我,朝冯乐元竖起了大拇指。
迟玄幺在校医室拿了些退烧药就回了宿舍,他脑袋烧得浑浑噩噩的,开门的时候没留意有人跟了进来。
姜琛宴轻轻将门给带上,正准备给他倒杯水,见迟玄幺打开袋子掏了把药丸,一口塞进嘴里嚼了嚼,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姜琛宴走近,将杯子搁到桌面,轻轻拍了他一下,说:“喝点水,到床上睡。”
迟玄幺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耐烦地将脸埋进胳膊。
姜琛宴给自己搬了张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柔声说:“睡吧,我陪着你。”
药物的作用下,迟玄幺很快就困得不行,沉沉陷入梦境中,梦见自己回到了初中。
窗外淅淅沥沥地飘着小雨,整个世界像是一张染不上任何颜色的画布,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迟玄幺坐在位置上,盯着窗外陆陆续续赶来接送孩子的家长,稚嫩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今天没带伞,也知道再怎么等都不会有人来给他送伞,正准备淋着回去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个男生喊了他一句:
“迟玄幺,林老师有事找你,他让你过去三楼的储物间。”
林老师是学校里有名的任课老师,也是迟玄幺这学期的地理老师,但是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师,好几次上课时无意抬头,总能对上他的视线,那种眼神让迟玄幺本能地回避,觉得很不舒服。
他低声应了句,收拾书包准备过去,不明白为什么要他去储物间而不是办公室。
到了三楼,他看见林皆站在门口,似乎一直在等他过来。
迟玄幺脚步顿了顿,他不自觉地拉了下书包带子,走了过去,故意低头错开他的视线:“林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林皆眼神从他来的时候就没挪开过,他将迟玄幺的书包拎在手里,轻轻推了推:“进来说。”
迟玄幺往里面看了眼,储物间里东西不多,两张凳子一张桌子和一小堆被人收拾过的杂物,干净得更像是个人的办公室。
他缓缓走了进去,听见林皆将门关上,以及那一声清脆的反锁声。
迟玄幺忽然有些不安地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他。
林皆看出他的顾虑,走过来将书包放到桌面上,拉开凳子坐下,朝他笑道:“外面有点吵,老师就把门给关了,来,坐。”
迟玄幺朝他指着的凳子看了眼,并不想跟他坐得那么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不用了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幺幺,”林皆托了托眼镜,深深叹了口气说:“你的地理成绩一直不大理想,班里的平均分也一直拉不上去,老师担心你是上课跟不上,所以想着下课后给你做个私人辅导,你看好不好?”
迟玄幺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不是因为他资质平庸,而是根本就不想学,他正想说不用,自己上课会好好听的,林皆忽然开口:
“老师明年就要申请调进市里,你的成绩对老师来说非常重要,就当是帮帮老师的忙好不好?”
迟玄幺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没有吭声。
林皆见状,语气有些祈求:“你看老师对你这么好,其他学生都没给他单独开辅导,说明老师对你的希望很大。”
迟玄幺正犹豫,只见他从旁边拿了本地理书,翻到今天教过的地方,朝他招了招手说:“别站着呀,过来,老师重新给你讲讲这道例题。”
迟玄幺犹豫了下,走过去,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林皆笑了笑,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说:“都快坐到凳子边上了,这样撑着能认真听课吗?过来点儿,老师还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