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和郑驰乐面面相觑。郑驰乐先开口:&ldo;但是我们不能拒绝这个&lso;游戏&rso;,我们不能在知道了有毒瘤盘踞在我们周围之后不做任何事。&rdo;郑驰乐想得到的,吴弃疾当然也想得到。他正色说:&ldo;乐乐,这事你别掺和了,我来处理。我去找耿老爷子商量,你就好好准备你的考试。&rdo;赵开平也赞同:&ldo;这件事就由我们来处理吧。&rdo;吴弃疾微微一顿,看向赵开平。赵开平说:&ldo;这是我擅长的领域,不过我只能推断事实,上下活动的事我做不来。&rdo;意思是这事他们必须合作着来。吴弃疾知道赵开平说的是大实话,但心里终归有些异样。他找赵开平过来时也不是没有犹豫的。除了赵开平找过来的那一回之外他跟赵开平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知道赵开平心里和他一样没能释然。他和赵开平之间其实也没发生过什么,也就是在少年懵懂的时候燃起过一点点微妙的火花。对于两个半大少年来说,朝夕相处、抵足而眠,自然要比旁人亲近。那时候他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赵开平总是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说&ldo;过刚易折&rdo;,他则嘲笑赵开平像个小老头儿,一点都没有少年人的志气。结果他因为少年意气而撞得头破血流,赵开平也因为太过失望而转过身不再看他。吴弃疾偶尔也会想起在那之前的某一个夜晚里,他无聊地掰着赵开平的手掌说:&ldo;我给你算个命吧。&rdo;他故弄玄虚地用手指在赵开平掌心划过那一根根掌纹,最后唏嘘地下了断语,&ldo;你这辈子注定小人缠身,永远都脱不了身了哪。&rdo;赵开平却突然将手掌一合,牢牢抓住了他的手:&ldo;我也这么觉得。&rdo;那目光凝注在他身上,明显在告诉那个&ldo;小人&rdo;是谁。那时候空气中躁动着的是少年时才有的冲动。那种冲动有时涌上心头难以自抑,有时却变得氤氲又朦胧,谁都看不清。只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没被时间磨平?至少吴弃疾觉得他们应该平静地去面对了。他们都是师父的徒弟,总不好这么不尴不尬地处下去,因而吴弃疾犹豫过后还是将赵开平找了过来‐‐他是想借这个契机好好恢复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没想到赵开平也有修复师兄弟情谊的意向。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吴弃疾说:&ldo;你发挥你的专业就好,剩下的事交给我就成了。&rdo;赵开平朝他伸出手:&ldo;合作愉快。&rdo;吴弃疾握上他的手:&ldo;合作愉快。&rdo;谁的脸上都没有半点异常。郑驰乐看着赵开平和吴弃疾握在一起的手,心里不由有些感慨。&ldo;前世&rdo;他不知道吴弃疾也是自己的师兄,和赵开平一起见到吴弃疾时总觉得气氛不是很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最终只能归结为自己多心。现在回想起来,赵开平果然是很擅长克制自己的人,那么多年、那么多次碰面,他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和吴师兄就像两个真正的陌路人。那时候吴师兄应该也是想着师父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在无数与会者之中找到他和师兄,只为了问一句&ldo;季老先生他身体还好吗&rdo;。那么师兄当时又是怎么想的?在郑驰乐的记忆里,赵开平是个克制、理智而且非常认真的人,那时他绝口不提吴弃疾跟师门的关系一定有什么缘故。难道只是因为吴弃疾曾经的污点?还是因为吴弃疾周旋于各方政要之间,与最初选择的路渐离渐远?郑驰乐思索之余又瞟了吴弃疾和赵开平一眼,满心纳闷。他们这个手……也握得太久了一点吧。背后吴弃疾和赵开平把事情揽下了,郑驰乐和薛岩又回了学校。而黎柏生却在这时候去了一趟岚山监狱。黎柏生是去见薛岩的生父薛雄刚。薛雄刚因为对别的犯人有攻击倾向,被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里。牢房很窄,薛雄刚魁梧的身材横在里头有些突兀。薛岩像他母亲比较多,身上倒是找不出半点薛雄刚的影子。狱警老杨在岚山监狱看守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这个薛雄刚性情暴烈,是个难管的刺头,连他们这些负责看管的人都得倍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