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起劲,害人又觉得无聊。满街废气,人类没礼貌就算了,连新生代的妖怪和
鬼魂都不知道要尊重长上。
在外一年多,反而想念烂了大脑的阿甲。
他最后发闷的回来,老大爷也没简慢他,邀他同住,平起平坐。他也就留下来安
享晚年。
幸好他是这样的,若不是…我的罪过就大了。忍不住汗涔涔。
「安啦,」老大爷老神在在,「若不是了解他了解到烂了,哪会让妳去行这事?
只是妳这丫头啊…真是我遇过最七窍冒烟的惹祸精!妳看看妳这些学弟学妹,谁
像妳这样到处乱捡?学校里头还不够多,从学校外面捡回来补?妳是不是朝圣后
案下添人口?老实说!」
硬着头皮,我说,「没有。」
祂这才唠叨个两句就饶过我了。
事实上…我没塞到案下。庙门外不是有棵大树吗?树下有个小小的有应祠。那儿
的学长制超可怕,又是累代的在地人。顽劣异类我都抓去那儿直接管教了,省事
省力。冒了圣后的名义,他们管教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字,强。
让老大爷知道我在圣后门外添麻烦,非跳起来毙了我不可。
那年年末,冬至前后吧?
我正在添香,突然像是个无形的矛飞过来穿透了我心胸,我跪倒在地,被袭击的
莫名其妙,以为我心脏病发作了。
哇的一声,我吐出一口血,眼泪汹涌,全身不断颤抖,像是被扔进洗衣机里猛力
翻搅。
狂烈悲恸的情绪几乎让我灭顶,直到吐出了几口血,我才稍微冷静一点。
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悲恸和情绪。
…荒厄?
她那飓风似的痛苦终于化成语言,重重的撞击在我心胸,控诉似的哀号,「云郎
啊~」
我毛骨悚然,并且痛苦得爬不起来。这些年,我以为我们的连结没那么紧密了,
但我错了。我们都会长大,分别拥有自己的生活。但我们混杂得太深,已经是连
体双胞胎了。
我就是荒厄,荒厄就是我。
「荒厄,荒厄。」我在心底焦急的呼唤,「妳有我,妳还有我啊。」忍不住又吐
出一口血。
荒厄一定是极哀攻心,一时痰迷了。她若不稳下来,恐怕内伤会更重,虽然她的
情绪还极为狂暴,我还没搞清楚她伤心什么。
师伯跟她分手么?
但比我想象的还糟糕,昏乱的荒厄说,她不要命也要把师伯的遗体抢回来。她强
硬的遮断了我们的连结,不管我怎么伸出手,都「摸」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