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没可开交之时,小厮常红回禀。桃夭梨花带雨的跪在俞伯岚脚下,俞伯岚看到常红进来,伸手扶起桃夭,道:&ldo;我不逼你,你若是想留下,便留下;什么时候若想走,我连卖身契一起给你。但是‐‐&rdo;
话锋一转,语调突然严厉:&ldo;收起你那些争宠的小心思。&rdo;抬手抚上她的脸颊:&ldo;有这张脸,爷爱你还来不及呢。‐‐去吧!&rdo;
桃夭只觉得自己的心上了又下,下了又上,跳得跟打鼓似的,听到这声&ldo;去吧&rdo;,如闻天籁,忙道:&ldo;是。&rdo;向俞伯岚福了一福,转身离去,背影里有说不出的落寞萧索,向秋风吹过的树叶。
俞伯岚问道:&ldo;怎么样?&rdo;
常红如实答道:&ldo;回主子,状元郎他不肯来,说是天子门生,琼林宴还没吃就先拜见大人于理不合。他谢大人的赏识,来日必当登门造访。&rdo;
俞伯岚笑道:&ldo;这就是不想和我们上一条船了。也罢,何必强人所难?&rdo;
&ldo;还有一事。&rdo;
&ldo;何事?&rdo;
常红道:&ldo;这状元郎陈巽的妻子便是那日当街告御状,被封为&lso;义夫人&rso;的。&rdo;
俞伯岚笑道:&ldo;原来如此。若是这样,我便是定要会会这状元郎了!&rdo;
&ldo;你再去一次,只说是和尊夫人有关的事,看他来不来;另外,再找个时间请一请榜眼,据说他家里甚是贫寒,咱们不能一棵树吊死不是?&rdo;
☆、割袍断义
正月初七日,陈巽和陆春秋先后去丞相府赴约。
徐三娘先是吃饭的时候摔坏了一个碟子,随后上楼梯的时候又崴了脚,爬回客房后发现伤药膏用完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按下葫芦浮起瓢。
正烦闷间,只听一阵敲门声,不疾不徐胸有成竹,敲够三下,不待徐三娘出声,便推门进来。
徐三娘抬头,正对上何简那张欠揍的脸,此刻盈盈带笑,更加欠揍了。
没好气的道:&ldo;你来做什么?&rdo;
何简不以为意,&ldo;怎么,三娘不欢迎我?&rdo;
徐三娘道:&ldo;不敢。&rdo;
但态度却明摆着很敢很不欢迎。
何简拿出一罐药膏,放在桌上:&ldo;刚刚看到三娘腿脚似有不便,就给送了这个来。没想到三娘这般对我,真是伤好人的心。&rdo;言罢还伸袖摸了两把并不存在的眼泪,长吁短叹做痛苦状。
徐三娘对这个人很是头大,他坏,他欺辱人;他明,他知她执念,这样一个游走在正邪边缘的人,让三娘唯有无奈无语外加翻白眼了。
不过三娘是何人等人,刀子须往软肋上扎,柔柔的道:&ldo;多谢何公子了。不知今日你那小童怎么没跟来,一日不见,怪想他的。&rdo;
想他是假,恨他是真。何简的无耻,有一多半都是他挑唆出来的。
今日一清早,徐三娘送陈巽的时候,就发现那小童儿鬼鬼祟祟的出去,生怕人发现的样子,定然不是何简派他做事。若是何简的事,他定是那副趾高气昂的鸭子样。
三娘心想,这小童一定有事瞒着何简。此时看何简的样子,便知自己所料不虚了。
何简脸上竟难得的出现了愤怒,徐三娘看着好笑。
三娘缓缓道:&ldo;多谢公子的药膏。小女子腿脚不便,恕不远送。还请公子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儿再来试探我,不然后院失火,忙得焦头烂额,可就有失您贵公子的做派了。&rdo;
被揭穿目的,何简也不恼,一拱手,摇摇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戳戳徐三娘的心:&ldo;正是如此,三娘也须得管好自己的人才行啊。后院失火,呵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