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得令退下。
而李恂而起身,缓缓踱步回了府衙后院,一个妇人迎了出来,满面忧伤。
“此处不安全了,夫人还是去往洛阳暂避一下吧,”他说,“洛阳乃是你家乡,而千仞寺主持永化也是我故友,若有事的话,他一定会出面帮忙的。”
“可你……”
“我不能离开,沮渠蒙逊不是善茬,二哥他在蓼泉一定……”
话还未完,一人匆匆冲了进来,拱手道:“太守,大事不好了,我军在蓼泉打败,君主他……”
“二哥怎么了?”
“君主被沮渠蒙逊杀了!”
李恂脚下瘫软,又扶住了妇人:“夫人即刻启程,不能再耽搁了!”
妇人垂下泪。
马车载着妇人向西疾驰,叶萋斐坐在车内,看着她一直不停地落泪,又不时地回望那片黄沙漫天。
叶萋斐心头琢磨,大约与自己被迫离开长安是相同的感受。
再是沿途看了过来,却发现三百年岁月,一切都似曾相识,但一切却都完全不一样,而洛阳虽也算是繁华,但始终不及三百年后那般,唯独是黛色青山处那座古刹掩映浓密树丛中,薄雾缭绕,灵韵乍现,巍峨宏大。
妇人到了洛阳,只在家宅中稍作休息,就已迫不及待地朝着那千仞寺而去。
叶萋斐心头嘀咕,这妇人倒是礼佛虔诚得紧啊。
妇人才到山道之下,就有僧人迎了出来。
叶萋斐一见那僧人容貌,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可不就是清沐吗?
她拔出腰间长剑,朝着清沐身后便刺了上去。
而清沐只感背后生风,快速地回过头去,手上大力一挥,似乎碰到了什么,但又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摸摸头,再与那妇人低声言道着。
叶萋斐剑被挡了一下,怒而瞪着他的背影:“我就不信我没机会杀你!”
正是她思量之间,听到妇人问清沐道:“濬儿怎么样?”
“挺好的,昨日已皈依我佛了。”
叶萋斐心头咯噔。
“那便好,他能留在这里一心修行,我与他爹便就不怕他这一生会遭遇意外了,”妇人合着十指微笑,“如此,不论是朝堂上的争权夺利,还是红尘之中的祸水之灾,可以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