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只剩下一条路了:从窗口逃出去!
谭明溪慢慢地走下床,还好地毯很厚,没有一点声音。他轻轻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脸贴在玻璃上,梗着脖子往楼下看。
突然,那个人在外屋说话了:&ldo;你在干吗?&rdo;
&ldo;哦,没什么。&rdo;谭明溪猜测对方听到了拉窗帘声,所以只好实话实说,&ldo;我想开窗户换换空气。&rdo;
对方没再说话,谭明溪心凉了一半,已经被发现了,必须马上行动。
他打开窗户,跳上窗台,一条腿跨到外面,只要一闭眼他就可以脱离危险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动,因为客房的正下方是一堆废弃的铁架子,如果贸然跳下去极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尖尖的钢管会挑断自己的动脉。
谭明溪早该想到,这是一个死局。
外面的人绝不会给自己任何逃脱的机会。
为什么他还不动手?他在等什么?
谭明溪心有不甘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将脑袋探出。外面没有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那个人还在房间里吗?
谭明溪决定走出去,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下,总不能躺在床上等死吧。
他一口气走到门口,他没想到居然会如此顺利,他依稀看到了门把手,只要拧开它,就迎来了自由。
他要一口气跑出洗浴中心,跑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不论是哪。
谭明溪的心怦怦乱跳,毫无疑问这是他一生中最紧张的片段。
汗顺着鼻梁滑进嘴里,咸咸的,他顾不上擦上一把,眼下必须抓紧时间,每一秒钟对他而言都十分关键。
他现在才理解到时间的弥足珍贵。
可是,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该来的终究来了,谭明溪彻底绝望了。
&ldo;想要去哪?&rdo;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在他的面前,恰好封住了这条生路。
&ldo;你在干什么?&rdo;谭明溪反问道。
&ldo;我取杯水。&rdo;&ldo;马源&rdo;说。
&ldo;我也是,给我一杯。&rdo;谭明溪说,&ldo;你为什么不开灯?&rdo;
&ldo;马源&rdo;说:&ldo;白天夜晚对我来说都一样。&rdo;
谭明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人能在夜里看到东西。
这个&ldo;马源&rdo;根本不是人!
&ldo;你的水。&rdo;他说。
谭明溪伸出手,接过水杯,他无意中碰到对方的手指,&ldo;马源&rdo;的手指又硬又凉,好像没有温度。
&ldo;去睡吧。&rdo;他说。
&ldo;好。&rdo;谭明溪沮丧地往回走,一个绝好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他还有机会吗?
外屋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显然是这个人的伪装,但问题是对方还要伪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