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溪&ldo;喂&rdo;了两声,然后便挂断了电话,说是信号不好,一个字都听不清。
我暗自发笑,这个借口倒也说得过去。
终于不用再继续聊下去了,我如释重负地放下酒杯,让谭明溪睡里面的房间。关掉房灯,我躺倒床上,却毫无困意。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听到了推开窗户的声音,难道他想跳下去?楼下堆满了管子,搞不好会闹出人命。
我猛然坐起来,冷汗顺着额头淌下来,可千万不能让他跳下去。
&ldo;你在干吗?&rdo;我紧张地问。
谭明溪说:&ldo;我想开窗户换换空气。&rdo;
接着床垫响了一声,谭明溪又躺下了,我放心了,靠在床背上想着心事。孙岷佳的计划是否用力过猛?偏离了正常的方向?
刚琢磨了一会儿,我听到了拖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声音极小,几乎可以被忽略掉。
我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勉强看到一个黑影从里间走出来,看来谭明溪想偷偷地溜出去,离开这个真假难辨的马源。
我自然而然地挡住了他的去路,谭明溪问为什么不开灯,我随口说白天晚上对我来说都一样,说完后,我自己先战栗了一下,幸好谭明溪没有发现。
谭明溪被迫回到里间,他的手机响了两下,像是在接收短信。
我心里有些发虚,这是计划之外的事情,谭明溪会给谁发信息呢?此刻我想冲进去,夺走他的手机,然后逼他说出真相,可这样一来,前面的努力就全部浪费了,况且就算是当面质问,谭明溪也很难说出实情。
但也不能让他从容地与外界联系吧?
我陷入两难境地,怎么会疏忽了这个环节呢?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声音低低的,节奏感却很强。
谁会半夜来访呢?是谭明溪的帮手?
我穿上拖鞋,忐忑不安走到门口,我猜门外的人是曾文书,把他引出来至少也是件好事。
门被拉开了。
我看到孙岷佳正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怎么会是他?我一愣,不过马上想明白了,谭明溪刚才发了两封短信,收信人一定就是面前的孙岷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