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薇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条有小鱼儿吊坠的红绳手链,呆滞地眨了眨眼。
她抓住那个小鱼儿吊坠,仍旧是不敢置信,喃喃到:“就是你吗。”
“是我。”
“所以。”郑雨薇喉咙忽然变得有些干涩,努力咽了咽口水才能继续发出声音,“你是早就认出我来了吧。”
不知为什么,本来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但一想到,也许他早就认出了自己,却没有告诉她,让她有那么多的迷惑和那么多的幻想,她就有些难受。
燕回没有回应,郑雨薇有些崩溃地追问:“是什么时候认出来我的呢,是开学那天,我的手链掉在你车上的时候吗?”
沉默着的燕回开了口:“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郑雨薇想不到还有什么时候更合适了。
“你还记得,五月份的一天早上,你去致远楼交作业撞到人了吗?”燕回很认真地做着解释,“就是那天早上,我看见了你手腕上的手链,但当时的我,并不敢确认你就是小鱼儿。”
是那天……
郑雨薇想起来了,那天早上她确实撞到了人,但是她赶时间,只是道了歉,却没仔细看自己撞到的是谁。
“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学校,是故意……”
“不是,陈锦林是我师兄。”
数学老师是他师兄。
郑雨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想起来那支笔帽上有个“燕”字的钢笔,她将它妥帖地收好,细心地安放,随时准备着等它的主人来要回它。
所以,其实那支钢笔,是他的吧。
她想着一切可能会跟他有关系的事情,那支钢笔,那些莫名其妙的花,那场学妹莫名其妙的加油,那对无缘无故出现的袖扣,那个将她送到临市又送到衡南的司机。
一切奇怪的事,都是从那天早上在致远楼撞到他后而开始,所以,一切都是他做的局吗。
郑雨薇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此刻该怎么样去面对燕回突如其来的身份上的转变,从一个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成功人士,忽然变成了小时候被她救过的那个大哥哥。
她太久不说话,燕回便开了口:“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
他还没说完,忽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郑雨薇吓得手一抖,也顾不上他要说些什么,直接将电话挂断。
这样的敲门声只可能是池惟,她刚刚将门反锁了,池惟打不开她的房门时就会这么急躁地敲门。
“等等!”郑雨薇扯着颤抖的嗓子应了一声,胡乱地将那个手机关了机,随后扯了条浴巾裹上,又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这才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
门一打开,一股酒气迎面而来,池惟的声音里满是不满。
“我在洗澡,你喝酒了?”郑雨薇打量着他的神色,看起来好像喝得还不少。
“嗯。”池惟一手撑着她的门框,一手就直接要伸过来揽住她,“妈刚刚说她心情不好,让我陪她喝会儿酒,我就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