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自豪的回答,“回禀殿下,有些士兵,是朝廷治下的土司兵,有的兵,则是外国人。”
“我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兵法,十三岁从军,纵横南北,期间收了很多外国人做家丁。”
“此次救援朝鲜,本意是想提调两万川勇,若有两万川勇,我定能剿灭倭寇,荡平日本。”
“然而,西康都司新设,既要震慑番部,又要弹压土司,川勇实在是调不出这么多,这次,只带了五千人。”
“别看只有五千人,可我这五千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无论在南在北,水战陆战,皆能驰骋纵横,区区倭寇,不足惧也。”
朝鲜国王李昖,虽然本人能力有限,但他能看得出来,刘綎确实有两把刷子,不然,也降不住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士兵。
他端起酒杯,“将军神勇无敌,麾下官兵更是无往不利,剿灭倭寇,解救朝鲜,可就全仰仗将军了。”
“殿下尽管放心。”
刘綎为人狂傲,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把朝鲜国王李昖,唬的一愣一愣的,双方交谈甚欢。
酒席散去,李昖回去休息。
可接着,就出事了。
刘綎,是出了名的军纪不好。
他带的兵,本就成分复杂,军纪更好不到哪去。
当初缅甸之战,刘綎就因军纪差,逼反了当地的土司,而被撤职,戴罪立功。
刘綎的军队,从大明赶来朝鲜,路途遥远,可朱翊钧治军极严,尤重军纪,在大明境内,刘綎严格约束部下,一点出格的事情都没敢干。
可到了朝鲜,谁还管那么多。
刘綎那堪称万国博览的军队,直接就撒了欢。
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好喝喝什么,什么值钱拿什么。
当然,不是明抢,因为朱翊钧早就让人透出风去,如果朝鲜无法提供军需辎重,那就向当地贵族借。
所以,刘綎及其麾下官兵,没有明抢,而是硬借。
借,肯定是找城中的贵族借,毕竟普通百姓能有多少油水。
原来,义州城中的贵族,已经被祖承训带兵借过一波了,有了教训,城中的贵族差不多都跑路了。
是朝鲜国王李昖,让人不断的安抚跑路的贵族,重新把他们劝回城的。
没想到,走了一个祖承训,又来了一个刘綎。而且,相比之刘綎,祖承训的道德品质,那简直就是圣人。
本来睡的香甜的朝鲜国王李昖,被下属急匆匆的喊醒。
李昖得知发生的事情后,怒不可遏!
来了一波又一波,没完了是吧。
气的他,气的他,气的他,气的他让人喊来礼曹判书尹根寿。
李昖再生气,他也不敢对明军怎么样,只能把气撒在下属身上。
“参见殿下。”尹根寿也听说了城中发生的事,他怕李昖责备,没敢耽搁,急匆匆的跑来。
李昖指着尹根寿的鼻子,破口大骂。
“本王是怎么问你的?你又是如何答复本王的?”
“你说你特意询问了大明的官员,说刘綎作战勇猛,军纪严明,麾下官兵更是秋毫无犯。哪个好人跟你这么说的!”
“你自己出去看看,那是军纪严明吗?那是秋毫无犯吗?那是能犯的都犯了!”
尹根寿满头大汗,“殿下,臣也不知道刘綎是这样的人,臣也没想到,天朝的官员竟然也会骗人。”
“这也想不到,那也想不到,本王要你有什么用!”
“你说,现在事情该怎么办?”
尹根寿哪里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说场面话,“殿下,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臣全都听殿下您的。”
李昖也是无奈,面对天朝的官兵,他能怎么办。就算是能办,可他敢办吗?
“天朝大军是来救援我们朝鲜的,为今之计,只能暂时隐忍不发,先苦一苦义州城中的那些贵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