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遇到了温定昭。
一个前世惨死在皇权下的棋子。
不知为何,温定昭看着面前站着的沈上清,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我想看看你的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颤的不成调。
沈上清微怔,旋即低下腰与温定昭平视,那双凤眸中是溢出的温润缱绻:“你来。”说完执起温定昭的手,放到了发间那根小结上。
她摸着那根发带,往后轻轻一抽时,面纱恰欲往下掉时,另一双手接住了。
眼尾处是以朱砂绘着上扬的红,此时此刻却又显得妖冶无比。
“好看吗?”
他轻笑,低声问她。
温定昭愣在了原地,轻咳一声后不争气地脸颊发烫:“好看。”
“我好看还是萧长策好看?”
“。。。。。。是你。”
沈上清又觉得不满似的,转了转眼睛又问道。
“那我和江稳比呢?”
“。。。。。。你。”
“那我最后问一个,那我和今日祭月坛那些男子相比呢?”
温定昭抬起头,方才还有些羞涩的劲儿现下是散的一干二净,狡黠一笑:“百花齐放才是春满园。”
闻言沈上清倒也没恼,瞧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少女,正欲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发顶,可看着她头上的珠翠又不忍心弄乱。倒是往自己发间摸下了那枚静静垂在耳边的绯色玉石。
将它仔细地别在了温定昭的右边发间,松开银链时不偏不倚恰好挂在了她的耳垂上。
这颗绯色玉石比起先前江稳那枚似乎不同,月光之下还泛着淡淡的银光,可若是放在手心里仔细看,又可发现玉石之内干净明澈。
“先前江稳说,乌霞城内只有身份尊贵之人才可佩戴此物,你那时在乌霞无依无靠的,这玉石是?”温定昭抚着耳垂间那颗光滑无杂的玉石,有些疑惑。
天将起微风,这十一月里是愈发的凉了。
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顺势往前一抛时,温定昭整个人被包裹在这篇柔软的披风之中,而后耳畔传来青年轻蔑不屑的低语。
“本宫是皇室贵族,区区一个城主,也配同我相提并论?”
“玉石是本宫自己在崖间劈来的,此生仅一枚,也仅送一人。”
“昭昭。”
末了,他轻唤道她的小名。
“嗯?”
“本宫这一世决不会让你再陷入那场漩涡之中。”
子时,大镜山上下火焰齐明,腾云之下云烟氤氲,沧浪滚滚不见诡谲云波。
只闻得宫中歌舞而不见人间疾苦。
他日血战之时,葬尸遍地,烈火怆然,马蹄疾驰。大荣那每一片土地到底是将士打下的,还是用人命填埋的。
*
火光之下却依旧不见男人的神情,刀起刀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