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洗完澡就睡觉,嗯,不会熬夜……”不管姚木青说什么,他都恩恩点头应下来。“那我挂电话了?”姚木青看时间不早了,说道。许袂舍不得挂,除了周日,每天也就这个时间能说说话,他每天都特别想她。可他看了眼时间,挺晚了,不想打扰她休息,就道:“好。”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挂电话,不由笑道:“舍不得啊?”没什么好丢人的,就是舍不得呀。姚木青趴在阳台上,晚风拂起长发,她望着操场下走动的人影。 “嗯。”她轻声答道。舍不得。她才发现自己谈起恋爱来也挺要命的。一天到晚,满脑子都塞满了自己的小男友,就算是能把人气死的样子,她都喜欢得不得了。许袂的心都要被她那声低低软软的“嗯”嗯化了。差点就想让司机掉头。还好这股冲动虽然强烈,余光在触及漆黑的夜色时,生生忍了下来。恋爱呀,真是一件痛苦又甜蜜的事情。巴不得时时刻刻和对方黏在一起,便是分开那么一刻半秒,都觉得浑身躁痒不已。转眼就到了周末。虽然在许袂看来,这个眼实在转的有点久。可好歹也转来了。本来周六是不用上晚自习的,可是随着黑板上的数字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跟生死时速似的,毫无人性的班主任就拍板了周六也要上晚自习的规定。怨声载道。每过一个小时许袂就看一次手表,最后都恨不得把盖子撬开,自己帮它走。慢慢慢。太慢了。蜗牛是你的亲戚吗。哎。姚木清周六早上有一节专业课,没什么必须要逃课的理由,她一般不会逃课,上课也不会开小差,就算装,也比别人装的好。教授还挺喜欢她的,下课后特意关心了下她的身体恢复情况。前段时间请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假在医院度假。她被自己逗笑,叹了口气,对上教授一脸的关切,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姚教授本来打电话说要来接她的,被她拒绝了。他的书店在大年后就无声无息地开业了,她去看过两次,生意还挺好。营业状态下基本离不得人,鲍美丽现在画稿都不待自己店里,直接霸占了书店的最佳位置。姚教授直接把那个位置设成了她的专属,没把鲍美丽得意坏。她让姚教授追她,姚教授现在就一门心思放在了她身上,整日鞍前马后,比年轻时还积极无数倍。姚木清不想打扰他们,就自己搭乘公交车回家。除了她家小男友那种让人心疼的高三狗,周六假期,街上人还挺多的,背着书包的年轻人一茬茬,手牵着手的情侣更是犹如雨后春笋。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展开,又握紧。展开,又握紧。展开,又握紧。啧,都没好意思偏头看旁座的人,估计人以为她神经病呢。 原本还挺轻松的心情突然就急切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大街上搂成一团亲亲抱抱的小情侣后,那种心情别提了。光天化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蜗牛的亲戚总算在许袂的千呼万唤中挨到了晚自习下课。九点半,许袂提上包,如以往一样拨通了姚木青的电话。不过今晚铃声反复唱到 姚木青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俩,越过鲍美丽,进了屋。“走,”鲍美丽冲许袂一挥手,“你家姚姐姐给你熬了鸡汤温着的,炖了好几个小时呢,都不准我喝一口。”她说着,悲愤地指着姚木青的背影,纤指颤颤,“白养你这么大了,你个小白眼狼。”“是你自己说的大晚上喝鸡汤会长胖好吧……”姚木青无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怎么现在就成了我不让你喝了。”鲍美丽进屋后直径回了自己的屋,关上门之前留了句无赖至极的话在客厅里飘荡:“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听不见。”把书包丢沙发上,许袂跟着姚木青进了厨房,身后似有一条隐形的大尾巴来回摇晃,“你亲自给我熬的汤呀?好香好香……”姚木青揭开灶上开着文火温着的砂锅盖。不需要她指示,许袂从碗柜里拿了两个小碗出来。“我不用。”姚木青说。“不要,”许袂下巴搁她肩上,一磕一磕,“你要陪我,我一个人胃口不好。”拿他无法,姚木青只好盛了两碗汤,给他那碗里放了一个大鸡腿和翅膀。许袂端着去了餐桌,把碗里的翅膀给勺到她碗里,然后一脸幸福地喝着鸡汤。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姚木青把厨房收拾干净,才在许袂几乎能凝成实质的目光中,走到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