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羽看到了他的胆怯,不由得安抚地笑说:「他很好,我出外办事,不好带他一起出门。」
「为什麽不找我?」
她叹了口气,迎视他的目光:「我的出现也许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幽冥宫与锦绣殿百年的恩怨,不是一句话就能化解的,你的立场会更为难。」
「你在殿中的身分并非一般。」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面对他的话,苏清羽不置可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突然说:「我们回庐山吧。」
苏清羽讶然地扬眉。
司徒斗却心无磅碍的笑了:「如今的局面已不可能让我娘达成她原来的目的,她终究还是失败了,这便够了。」
「放下一切跟我走?」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重新拿起一切。」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铿锵有力。
苏清羽轻轻牵起他的手,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永不放手。」这是他的誓言,一辈子的誓言。
目送他们牵手的背影离去,不知何时站在大厅门口的风少宣,低低地说了句:「羽儿,你一定要幸福!」
采药进深山,药篓装娃娃。
有时候看着布衣荆钗的妻子肩背一只大竹篓,里面放着他们的宝贝儿子,闲适地在风光秀美的庐山之中四处走动,司徒斗会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过日子,单纯得像影子一样跟在妻儿身边,如同保护神一般护卫陪伴着他们,只是这样,他却觉得很满足。
山中不乏野兽,但是倒霉的只会是野兽。
外面的风雨似乎离他们越来越遥远了。
此刻他们将小孩放到地上。
「诚儿,过来,到爹这里来。」他用手中的红果诱惑着摇摇晃晃、站立尚不稳当的儿子。
粉妆玉琢的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走了两步就晃倒在地,最后直接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吃到了果子,呵呵的笑。司徒斗看了为之失笑,伸手抱起儿子:「你倒真是不讲究。」
「只求结果,不问过程,有大家风范。」从半山腰上飞身而下的苏清羽却这样说。
「你为什麽要一直采药?」
她沉默不语,就在司徒斗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有时候欠了一次债,就得一生去还。」
司徒斗神情微敛,脾底闪过一抹寒芒。
苏清羽却没留意他的变化,伸手将药篓卸下,走到旁边的小溪畔掬水洗手,然后继续说:“我的师娘因力我儿时的硫忽,十几年来一直昏迷不醒,像个活死人,我不知道哪些药材能帮到她,所以我常年游走深山大泽,为的就是寻找少见稀有的药材。」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再次恢复淡然,继续逗弄怀中的儿子。
蹲在溪边举目远眺,她有些感慨地道:「而且你不觉得深山幽谷别有一番风情吗?」
「毒蛇猛兽确实很有风情。」司徒斗说话的同时,弹出一缕指风将一条青翠的糙蛇击毙。
闻言,她不禁笑出声:「但世上的人比他们危险多了,不是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