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玲珑太让她失望了,只见她一个劲儿的咬着下嘴唇,憋了半天,眼泪挂在腮上好半会儿,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玲珑,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不懂事的孩子呢?”魏婉娘记不得自己上一次觉得这么失望的时候是什么时间了?
但是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对人说你太令我觉得失望了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对谁的说的了,因为说完了她就后悔了,可惜始终没有机会跟那个人说一声对不起来着。
“夫人。。。。。”魏婉娘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玲珑有些堂皇了,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张一合很久,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罢了,罢了,你都这么大看,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跟我说的话,就不必说了!”魏婉娘只觉得头突然痛起来,手支着头,眼睛有一瞬间的模糊不清,似乎看见有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头上绑着一条显眼的白色带子
是谁如此的不晓事,带着这么犯忌讳的东西闯入了后院,闯入了她的安乐乡,那人怎么在她的面前跪下了,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嗡嗡响了起来,听不清楚来人的话,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有种无色无味的液体流下来。
“玲珑,我耳朵嗡嗡地响,我听不明白他说什么?”不知道是身体那方面出了毛病,全身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夫人。。”玲珑确实听明白了来人的话,但她不敢说啊!
“快说!”
“夫人,小姐她。。。。。。”
“玉儿,她怎么了?”魏婉娘捂着自己的心口,生怕那一颗上一秒还在胸膛里砰砰跳的心,下一刻就会跳出来。
“小姐,她,小姐她去了。。。。。”
黄帝内经里曾经说过,哭的时候没有泪,是因为内心不够悲。
可魏婉娘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为何却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那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不见了,空出了个好大的位置,西北风穿堂而过,她快要伤心死了,可是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她是个多么狠心的母亲啊!
“夫人,夫人。”从玲珑这个角度看,魏婉娘在听到那个悲伤的消息的一瞬间,灵魂似乎也跟着逝去的人一样被抽走了,整个人只剩下一具轻飘飘的躯壳留在人间。
“怎么会呢?”老天爷从来就不叫道理,该走的不走,该留的不留。
“怎么偏偏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呢!”说完这句话之后,眼泪才姗姗来迟地掉落下来将人淹没。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为什么偏偏是我!!”魏婉娘捂着胸口,从椅子跌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像极成熟之后的果子掉落的声音了。
“夫人!夫人!快去请老爷!”玲珑连忙扑将上来查看魏婉娘的情况,见她双目紧闭,眼角上有未来得及滑落的眼泪挂着,必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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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急忙忙地从外面进来,随手将门掩上,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李芝树看了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
“我们跑吧!”三儿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好生生的跑什么?这月的工钱不要了?”李芝树为了宽慰他的心思,开玩笑说道。
“那一个月的工钱重要,还是小命重要!”看李芝树这幅全然不当一回事儿的样子,三儿更着急了。
“官府要抓人了?”
“抓人?”李芝树面色如常,不慌不忙地擦干净眼前的桌子:“跟我们这种良民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做什么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