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的穿着那里碍着他了?况且,他凭什么支使她?他是她什么人?“没办法,我的衣服都这么清凉,可能帮不上你的忙。”走回沙发,盘腿坐下,继续挖着冰淇淋大口大口的吃着。“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转过身,双手撑在沙发顶部,没头没脑地,又是一句话,问得唐少蝶想吐血。“我又不是神,早知道什么?”“你早知道家雨跟少守的事!”平时冰冻的火山,一旦燃点够了,一触即发,声势浩大惊人。“唐少守竟敢欺负家雨!”这笔帐,他非好好算个清楚不可。“喂,少守已经改邪归正了,他现在是爱惨了家雨,你能不能行行好,别再找他麻烦了?”“门都没有!”“那不然你想怎么样?”她也火大了,拿着冰淇淋转过头跟他对峙。“我要他永远都不准再接近家雨!”“很难,除非你能让他不爱家雨。”今早被她劝说成功,已经改头换面的少守,目前正在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谁教他偏挑父母不在台湾闹脾气。活该!自找苦吃。“那我就让他永远都见不到家雨。”“你什么意思?”拉住他的手臂,拦阻他欲走的身影。“今晚,家雨就要飞往美国,而我打算让她几年内别回台湾,还有,顺便一提,你弟的项链我已经丢进垃圾筒了。”林靖浩故意骗她。项链?不是早八百年就教他给丢了?怎么又会在任家雨手上?难道……?转眼瞪林靖浩,可以想像他现在的行为分明是在报复!他应该也知道少守以前对任家雨的无理蛮横了,才会过来为表妹雪仇。“你不怕棒打鸳鸯会有报应?”“你相不相信,唐少守此时此刻如果出现在我眼前,我可能失手打死他!”“你……!你这人,是有没有心?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爱?”林靖浩反握她挥来的手心,紧紧握住不放,“我有没有心,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这话说得好不暧昧。这男人、这男人,分明是在诱惑她?哼,她才不会再上他的当。“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心,我只知道,少守爱家雨,爱到不可自拔。”“那就让他尝尝想爱又爱不到的痛苦,就像当初他欺负家雨时一样。”他的脸庞又倾了几寸,几乎要贴上她的。“林靖浩,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跟你势不两立!”“哦?我以为你跟我早就势不两立了。”从高中开始,她对他,从没给过好脸色。薄唇移近,几乎要吻上时……“天啊,老公,你看看是谁来了,这不是林董家的独子林靖浩吗?”这惊叫声来自于唐母。她父母回来了?又急又羞地推开林靖浩,唐少蝶脸红心跳的转过身,“妈,你们怎么回来了?”手里的冰淇淋都溶了一半。“还不是为了你,你阿姨特地帮你留意几个合适的人选,等着你这几天相亲,喏,照片我都从香港带回来了,你快拿去看看。”“靖浩,什么时候回国的?”“前几天。”“要不要跟伯父喝一杯?”“不了,我还有事。”“这么急?那改天好了,记得一定要来。”“伯父,我搭今晚凌晨的飞机离开台湾,你的盛情可能要感到抱歉了。”说话的时同,余光瞥见唐母将一垒厚厚的相簿交到唐少蝶手里。“这样啊,那就下次有空再说吧。”当着林靖浩的面,母女两开始对照片里的男人品头论足。“唐少守,你给我出来!”冲进公司会议室,也不管里头的人是不是在开会,唐少蝶劈头就说:“快跟我去机场!”“姐,我很忙,你如果需要司机,我可以帮你叫计程车。”忙?她怕他等一下会欲哭无泪!冲到唐少守面前,很不淑女地夺下他手里的文件夹,“任家雨要搭凌晨的班机离开台湾了,你还有心情开会?快跟我去机场拦人!”她要走了?真要走了?“大小姐,这个会议很重要,少爷……”“很重要?多重要?有比他追女朋友更重要吗?”唐少蝶很冲得嚷嚷:“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大小姐……”这种作风,公司会倒的。几位老主管都要哭了,“少爷不能走啊。”“少守,你走不走?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现在都已经是八点了,若是他们进海关,那一切都太迟了。“大小姐……”“就说会议结束,你们没听懂吗?”一转眼,再回头想叫人,那里还有唐少守的踪影。“他人呢?”“少爷跑了。”“跑了?这么快?”好吧,既然他都走了,那也没她的事了,她打算回家继续练琴。她不准走!他还要牵她的手。她的手他还没牵够!焦燥的心难以平静,心里思忖,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抚平多年来让她心痛的旧伤疤!更没有告诉她,他不是故意要欺负她的,那是因为他喜欢她啊!因为喜欢,又因为骄傲,拉不下自尊的他才会用如此激烈的举动接近她,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她啊!可是,心急如焚的他现在却偏偏塞在路上。该死!该死的塞车,该死的交通,又不是假日,为什么去机场的车潮这么多!是存心跟他作对吗?九点二十五分,凌晨的班机?不行,他再不去机场,怎么追得回她?方向盘打转,流畅地滑向路肩,不管其他车辆,更不在意会不会被警察开罚单,猛踩油门,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离开!叭!叭!不管后头紧追不舍的警车,唐少守油门加足,朝机场方向飞驰。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保时捷跑车,紧急煞车,轮胎捉地的磨擦声教人起鸡皮疙瘩,纷纷投入注目。车都没熄火,车主已经夺门而出,直往大厅狂奔。“哔!哔!”而在保时捷后头,紧跟了数辆交通警察,红蓝霓虹灯交错。“人呢?车主呢?”警察问着旅客:“有没有看到?”“他朝大厅跑了。”该不会是抢匪吧?不然怎么会动用大批警力,众人纷纷揣测,又不安,又不觉好奇地探头多看一眼。不过很少有看过那么帅气挺拔的抢匪。“家雨,该走了。”林靖浩收起看上的财经杂志,拿过随身行李,对着凝望窗外漆黑夜色出神的表妹喊着。“要走了吗?”“差不多了。”都快十点了。任家雨拿过包包,随表哥往入境大厅走。“家雨,你先等一下。”原来是林靖浩的行动电响了,本是不想理会的他,在见到来电号码时,先是愣了下,随即嘴角轻扬笑了。“那我先去那边的书局。”“别走太远,我在入境口等你。”“我知道。”任家雨见表哥往角落走去,她也朝不远处的书局走,想说买本书可以在机上无聊时打发时间。走进书局,她挑了几本散文翻了翻,最后,又伫足在武侠小说前,看了几页后,她决定买下这套小说。结帐后,她又在附近的商店打转,不知不觉,二十分钟都过了,她还浑然未觉地继续在商家里逛着。当广播响起时,她看了看手表,警觉晚了,快步跑出店家,朝出境处快走。表哥一定等得很心急,都怪她,逛得忘了时间。她在那里?家雨在那里?偌大的航站大厦,人山人海地,他到那里找人?冲去服务台,服务小姐被他吓了一跳,“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我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