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想了想,回道:“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您说。”
楚老爷子看了看楚斯年,心里叹了口气。他这个小儿子,从出生就给他最好的,百般宠爱着长大,把什么事都给他安排好,可看着他越长越大,父子间的关系却越来越生疏。
就好像现在,他看似恭敬的站在那里听自己讲话,实则两人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们父子俩之间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还是眼下的事比较重要。
楚斯年眼神正盯着博古架上的珐琅彩琉璃笔筒,心里漫无边际的想着,这笔筒母亲很喜欢的,经常要用的,怎么摆起来了。
博古架上好像之前还放着些其他东西,最近都收起来了。
楚斯年正大脑放空,眼神散漫的时刻,听到了楚老爷子让他结婚的消息,以至于乍一听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这门婚事还是你爷爷定下来的,现在江教授来信,问这个婚约还算不算数。”楚老爷子看着神思慢慢回笼的楚斯年,严肃的问道:“娶还是不娶,三天内给我答复。”
“您决定就好,不必问我。”
“这终归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还是想想的好。不着急,三天内给我答复就行。”
“三天么?”楚斯年苦笑了下,“我若说不娶,那我真的能不娶吗?”
楚老爷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楚斯年,然后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相片,递给他。
楚斯年有些机械的接过相片,低头看向相片里的内容。
相片应该是最近才照的,里面的女孩子比起两年前成熟了一些,脸颊上的婴儿肥好像没有了,不过依旧带着腼腆的笑。
“相片上的就是你的未婚妻江见月,今年十八岁。”
“您都说是我未婚妻了,还在这假惺惺的问我的意见。”楚斯年垂着头看相片,灯光照下,脸上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情。
楚老爷子听着她的话也没有生气,继续说道:“这丫头样貌不错,可就是太好了些,所以才让人害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沦落到一个任人拿捏的地步,会遭受什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看楚斯年没有反驳,楚老爷子继续说道:“最近的形势,你应该也有耳闻,江教授也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才给我写的信。到底娶不娶,你三天内给我个答复。”
楚斯年将相片放在桌子上,没再看一眼,而是转头看向楚老爷子,“不用三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我娶。”语气平静,无波无澜,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
反正他的人生就这样了,每一步都被父亲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是江见月,还有赵见月、钱见月、孙见月,他娶谁都无所谓,只不过是在他规规矩矩的人生里,再加上一把枷锁罢了。
“既然定下来了,也没有其他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楚老爷子的声音依旧威严,就好像刚才三言两语决定的不是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一样。
楚斯年转身,却没有向前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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