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姚珏能信任他,那便没有什么大碍。
许久后,青毓缓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此话一出,司徒岭登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青毓,姚珏亦是眉头微蹙,有些不放心。
夏星澜则是整个人都懵了,摸不准青毓的心思,只得一时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青毓见状轻咳一声,道:“你们想必也不会告诉我关于我那段缺失的记忆,既然如此我便只能自己去找了。”
司徒岭与姚珏自然不可能直接和青毓说你为了旁边那个人丢了自己的内丹,命悬一线之际才不得不饮下忘川水导致前尘尽忘。
就算他们敢说,也要青毓相信才是。现在青毓对夏星澜留存的只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感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青毓立即接受这样荒诞的解释,哪怕这就是事实。
司徒岭与姚珏对视一眼,稍稍撇头,似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好,万事小心。”
青毓颔首应下,抿唇思索半晌,问:“你们打算何时成亲?”
这回轮到姚珏不住咳嗽,司徒岭瓮声瓮气道:“这也要那人愿意成亲。”
姚珏无视了司徒岭的哀怨语气,“大约在腊月,时日还早。”
青毓颔首,一道无视了司徒岭。“我记住了。”
夏星澜还未从自己又要再度和青毓共处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依旧像个木头桩子似地杵在门口。
青毓与他擦肩而过,夏星澜才猛然惊醒,方一张口,却顿时语塞,只能无言地看着青毓远走的背影。
“软软,带夏星澜去东苑。”姚珏话音刚落,门外便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是先前被派去给夏星澜传信的兔妖。
兔妖不住点头,两条大耳朵随之晃个不停,随后一蹦一跳地给夏星澜带路。
“你跟我来。”
夏星澜只得出了一口长气,跟着那兔妖去了。
殿内顿时只剩下姚珏与司徒岭大眼瞪小眼,司徒岭刚想说些什么,姚珏却猛地一拽他屁-股下的被褥,自顾自盖着朝里睡了。
司徒岭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只得带着一腔哑火躺了下去,却幼稚地不去向姚珏要被褥。
夏星澜这一整天都可谓是一波三折,直至他脑袋沾上软枕时,才逐渐有了睡意,惴惴不安地逐渐沉入梦乡。
第二日,天光初亮时夏星澜便醒了过来,早早地洗漱完好便赶去万妖殿门前等待。经过一晚的沉淀,他此刻依旧是有些恍惚,明知现在时辰还早,青毓不会这么早便来,但久久不见那道清瘦身影时,失落却是避免不了的,几番自问自答:
青毓是真的打算和他去剑宗么?他是不是现在也后悔了,那我要不要先走?
夏星澜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又不可避免地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