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声划破黑夜,新的一天开始了。
春桃忍着疼痛,早早起床,给众人做饭,等李若兰来到灶房的时候,春桃已经把饭做好了。
李若兰关心的说:“春桃,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么早起来做什么饭!”
看到大嫂,春桃将洗过的手放在衣服两侧擦了擦,腼腆笑笑,“大嫂,你来了,在家做活习惯了,以后做饭的活,我来吧。”
李若兰推着春桃回屋休息,“好了,这个以后再说,你先去歇歇,咱家一会才能吃饭。”
春桃乖乖回屋,正巧张松也醒了,摸着宿醉的脑袋刚坐起来,看到春桃,憨笑着说:“娘,娘子,你这么早就醒了啊,怎么是从外面进来?”
“刚去做早饭了,大嫂说一会才吃饭,非让我回屋休息。”春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说道。
张松招手,“那你赶紧过来,让相公看看累坏了没。”
春桃脸色瞬间通红,走到床前,嫌弃的说:“哎呀,你说的啥话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会说。”
张松一把搂住媳妇,使劲亲了一口,“以前你也不是我娘子啊,哈哈。”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才出去吃饭。
吃过早饭,张松带着春桃到堂屋见礼。
喝了儿媳妇敬的茶,张老汉递给春桃一个红包,嘱咐道:“以后好好过日子。”
徐老太也笑眯眯的给出红包,“忙活了一早上,你先去歇歇吧。”
春桃红了脸,低声道谢,张松将春桃扶起来,又跟其他人见了礼,牵着春桃落座。
张清远咳了咳,扔出一个在他看来顺理成章,但在张老汉看来不下于一道惊雷的消息。
“爹,我准备年后搬去县里。”没错,这事和若兰讨论过好几次,张清远决定直接搬去县里,省的到时候自己开学堂,跟吴秀才有竞争。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老汉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冲到张清远面前,抬手就拍歪老大脑袋,“臭小子,你这是想分家吧,老子还活着呢,告诉你,没门!”
说完,又开始拳打脚踢,这几乎发生在一瞬间的事,张清远根本没反应过来,巴掌就落下来了,习惯性的开始躲,一边喊着不是不是别打了,一边抱头鼠窜起来,两人一人在前面跑,一人在后面抓,围着堂屋跑了好几圈,直跑的两人都气喘吁吁,停下脚步。
春桃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什么情况,大伯不是秀才吗?公公怎么还打人呢。再看看其他人见怪不怪的表情,也不敢多说话,只决定等会私下问问张松。
“爹,爹,你先坐下,”张清远喘着粗气,“听我解释。”
“你,你说,老子看你今天怎么解释!”张老汉慢悠悠走回座位上,瞪着大儿子。
“是这样,你大孙子不是读书好嘛,我想送他去一个好一些的学堂,以后考个举人做个官什么的,那咱家就彻底改头换面啦!”
张老汉点点头,孙子如果可以当官,那确实有面子,“话虽如此,不过也不用搬走吧。”
看着小老头缓和下来的神色,张清远接着说:“好学堂可都在县里,而且呢,爹,我算是发现了,村里人只认钱,我虽然考上秀才,但廪生发的钱粮咱们还没领,收稻子的时候我也跟着下地做活,村里人是不是对您没那么尊敬了?您再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人又来巴结您的?”
作为一个爱面子的小老头,张清远这一条直击痛点。
老大说的有些道理,流水宴过后,那些人好像还经常问自己秀才能发多少钱粮,又问老大以后准备做什么,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说不清楚?说老大不准备出去?那时候自己还没发现,现在回过头想想,那些人好像还真有种看自己笑话的心态。
至于改变,应该是从咱家出了五两银子聘礼传出去之后的事了,老有人问自己秀才是不是真这么赚钱,这他也不懂啊,只能装傻笑笑,他们反而对自己更加热情了。
张老汉一拍手,这些踩低捧高的家伙!不过小老头简直是人间清醒,虽然气恼村里那些家伙,但老大的小心思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斜眼撇着大儿子,“臭小子,你不会是不想下地吧?”
张清远连忙摇头,“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想着给您老挣面子嘛,正好我最近又赚了一些钱,不如直接去县里买个房子,让那些人瞧瞧咱家真的发达了!”
张清远趁机再加一把火:“爹,我现在是秀才了,总不可能让二弟三弟种一辈子地吧,我准备去县里看看有没有他们能做的营生,起码比种地有出息,您说对吧?到时候把您和我娘也接过去享福。”
张老汉摆摆手,“我可不去,我还得在家守着老宅呢!”但微微扬起的嘴角藏也藏不住。
张松和张柏对视一眼,还有这等好事?那必须支持啊。
“爹,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
“我说最近怎么有好多人跟我套近乎,打听大哥的事呢!”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