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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2页）

&ldo;你想打掉孩子？&rdo;大夫惊讶地看着水流年，语气很惊讶，但似乎又是在意料之中的感觉。门外端着汤药的千月停下脚步脸上表情奇怪，无法解读地古怪。

水流年沉默了很久点点头。&ldo;你真的想要打掉孩子。也对，你毕竟是男子，没有几个男子愿意生孩子。&rdo;老大夫摸摸胡须一脸感慨，他也是第一次碰到男人的事。

我想打掉孩子。水流年将纸再次放在大夫面前，表明自己的决心。他是男人，他不能生，更何况生的还是他的亲哥哥千月的孩子。他过不了心理的槛。

&ldo;……其实你要想打掉很简单，只要喝了药就可以流掉。&rdo;大夫说完认真地看着水流年：&ldo;只是我希望你想清楚，你肚子里的毕竟是条生命。他还没来这个世界，还没看过这个世界，你就要扼杀他，是不是有点太残忍？&rdo;

&ldo;……&rdo;水流年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依旧平坦看不出什么。但是温热的让他知道那里有个小生命在。如果生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而且现在他连自己也面对不了。他是男人，活了上千年，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怀子甚至这些是女人做的事情，他根本就无法相信。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无法得到自己的肯定，不是更可怜，一个不被肯定的生命还不如不要出生。

&ldo;你真的想清楚了？&rdo;大夫叹了口气：&ldo;我摘掉你很难接受，但那也是条生命。如果打掉的话就无法挽回。&rdo;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过了很久很久水流年还是碰了碰那张纸，固执地看着大夫点点头：我要打掉这个孩子……求你……

&ldo;……唉。&rdo;大夫无奈地叹气，然后摇摇头准备离开。

一直在门外听着的千月死命地握着汤罐的碗，汤罐&rso;吱吱&lso;作响。脸上没有表情。听到大夫的叹气声，他就知道流年的答案了……大夫一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千月，惊讶地瞪着双眼刚要说话，千月对着他摇摇头，火红的眼睛里有哀伤。

大夫将房门关上看着千月：&ldo;你都听到了？&rdo;水流年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ldo;……听到了。&rdo;开口的声音竟是沙哑。

&ldo;你是什么想法？你是孩子的父亲吧，他现在要打掉这孩子，你怎么想。&rdo;

&ldo;……我不希望他打掉孩子。&rdo;声音有些哽咽，脸上却是面无表情。&ldo;但是那孩子也是他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要……我，我，我……&rdo;说了半天千月最后还是没有说完后面的话。转过去背对着大夫，千月火红的眼睛痴痴地看着房门，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ldo;听他的。&rdo;还没等大夫听清楚就转身离开，脚步异常狼狈，背景显得寂寥。

那是他们的孩子，他竟是不想要……刚硬的脸上满是悲伤，想到那个还在肚子里的小生命，千月难过地无法控制。手掌用力捂着脸很是难受，却不能……

671难以抉择

已经决定要打掉孩子。水流年坐在窗边，手不自觉地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为何自己没有丝毫的解脱，反而有些难过。

自从他跟大夫说要打掉孩子，大夫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估计是想要他再想清楚。但是自从那之后三天的每天晚上他都会做噩梦，噩梦里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孩子，鲜艳的血从火焰的眼睛里流出来，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歪着头可怜兮兮看着他。一边嘴角流血，一边嘴里嘟囔地：&ldo;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rdo;眼里的怨恨看得清清楚楚。

每梦到这个，他都会惊醒，一身的冷汗。脑子里不知道为何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孩子，似乎是另一个空间的事情。小小的孩子总是乖乖地在角落看着别人玩，然后问着孤儿院的阿姨&rso;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lso;直到知道什么叫孤儿，什么叫抛弃之后孩子越发乖巧……因为他是被遗弃的孩子。锥心的痛，似乎就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被人抛弃，没有人要孤单的难受。

叹着气摸着平坦的肚子，这里面正有一个生命，但是叫他如何接受。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越想一纠结，这三天的空档期反而让他多想了。早知道那天就叫大夫拿药打掉孩子，省得自己现在纠结，一想到噩梦里的情景就全身发毛。

水流年在这边纠结，同时千月也很纠结。他之所以一直不告诉水流年，就是知道水流年根本不会接受这种事情。他了解流年，甚至清楚流年的性格，如果让他像个女人一样为他生儿育女，是绝不可能的。但是，那是他和流年的孩子，自己多么期待孩子的出声，听到大夫第一次说流年怀有他的孩子他高兴地无法形容，此时此刻让他怎么接受流年要打掉孩子的事实。

千月坐在院子里发呆，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去拉着流年质问&rso;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打掉他！&lso;火焰般的眼睛有些狰狞。

&ldo;……你不去阻止流年？&rdo;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千月的沉思。

千月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青延，薄唇勾起，笑得有些嘲讽却带着尖锐：&ldo;你是来看我笑话吗？&rdo;

&ldo;……&rdo;狭长的凤眼看着千月没有说话。往水流年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头看着千月：&ldo;你该去跟他谈谈，那个孩子你也有份。&rdo;

&ldo;去说什么，说我不希望他打掉孩子，说我想要他为我把孩子生下来？&rdo;千月看着水面声音暗哑：&ldo;你以为我不想说吗。你和我都很了解流年，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你觉得流年为了我的一句话把孩子留下来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