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泽垂眸。
“我昏睡不醒的时候,有没有乱说话?”顾锦瑟依稀记得自己记忆回到了过去,在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里,顾锦瑟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胡说些什么。
裴泽眼神一暗,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顾锦瑟疑惑地看着他,不知怎的,裴泽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这让顾锦瑟更是不信了。
喉结微动,杂乱的心绪纷飞,裴泽自动隐去了些,沉吟了会儿承认道:“……确是说了几句话。”
顾锦瑟睁大了眼睛,心脏不可名状地乱跳起来,完了,在梦里几近是前世的片段,她要是把前世的事情说出来那可怎么办?
顾锦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声音微颤,”王爷,我,我说了什么?”
眸前的眼神中带着期盼又带着几分侥幸,裴泽好以整暇地凝着那张微慌的容颜,轻轻一笑,“你说,你喜欢我。”
“啊?”顾锦瑟啊了一声,很快否认道,“才,才不是,你,你别胡说。”要真的是这样,她该有多丢脸啊。
裴泽一本正经,笑容也隐去了,正色道:“你非但说了,还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别说了。”经裴泽这么一说,顾锦瑟想起了确有此事,她曾抱着什么一刻也不松开,顿时羞红了脸,推开裴泽,扭过身去,“我,我要睡了。”
“好,我们一起。”说罢,裴泽长臂揽住顾锦瑟那纤细柔软的腰,鼻尖是发丝的清香,吐息在颈间勾勒徘徊。
顾锦瑟被他弄得耳边微红,她转过头瞪他,“你,你老实点!”
“我已经很老实了。”裴泽的声音在耳后回响,声音低沉醇厚,他暗哑道,“别乱动。”
顾锦瑟被他抱着,耳边吐息弥漫,果真不敢再动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动作,渐渐地,身后的大手更是圈紧了顾锦瑟。
“我很想你。”
沉如暮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顾锦瑟刹那间全身一滞。
“这些天你一直昏睡不醒,好久没听到你唤我的名字。”裴泽继续说着,整个人埋在香软的颈间,“我很想你,锦瑟。”
吐息在颈间流连,那声音低沉地在发丝间穿过,并回旋在耳边,顾锦瑟一字一句听着,蓦地,一道暖流侵入心脾,流荡在心间,顾锦瑟心头一热,不禁为之动容。
他低声在耳边的每一句话,顾锦瑟听着心动,待到融入到心间时,又是一种难言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顾锦瑟总觉得裴泽有点不一样,明明双腿已经恢复如初,可字里行间,让顾锦瑟恍然有种他并不快乐的感觉。
“王爷。”顾锦瑟转过身,纤细的玉指捧住裴泽的脸庞,如玉的杏眸与幽黑深邃的桃目对视,她好似在裴泽的眼中看见了深不可测的幽潭。她仔细地端详了会儿,檀口轻启:“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握住那宛若莹玉的手,轻啄了葇荑的玉指,抱紧怀中人,飞扬的额与顾锦瑟的相抵,二人的鼻息吐息几近融为一体,裴泽沉闷了一声,像是深思熟虑般地将决定沉入腹中,才低低地说了句:“没什么事,早些休息吧。”
顾锦瑟不信,她没有看错,那双眼睛里含了太多的情绪,起起浮浮。贝齿轻咬朱唇,顾锦瑟心里如过江之卿般杂乱无章,到最后逸出口中的却只有一字:“嗯。”
皓腕环住裴泽的颈间,二人的身体愈发靠近了,顾锦瑟靠在裴泽的怀中,在他的耳边呢喃。
裴泽先是一怔,后眉眼间沾染了笑意,他又惊又喜,即刻反手欺上,锢住顾锦瑟的细腰,二人再次对视,这厢顾锦瑟却是羞赧不已,面若桃绯。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裴泽擒住她,眸中笑意点点,像星辰日月点缀在天空一般,明耀动人。
话音刚落,顾锦瑟那芙蓉面上绯红一片,骄阳似火,她害羞地扭过头去,心脏一阵乱跳,“不说了不说了,就一遍。”
“嗯?不说了?”尾音上扬,裴泽的唇边一抹揶揄的笑意,擒住顾锦瑟的手一刻都不愿松开。
“不说了!我要睡觉。”顾锦瑟脸红得快要滴血了般,整个身子转过来背对着裴泽,强行闭目入睡。
裴泽笑了,倒也不再逼她说了,左手上前环在她的腰间,他从身后靠近了她,耳鬓厮磨了番,才道:“好,不说了,睡吧。”
顾锦瑟松了口气,渐渐地放松了身子。
夜凉如水,银色的月光透过小窗超进来,微风拂过,纱幔轻扬。屋内是一片静谧,安静地只能听见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夜色中,裴泽看了顾锦瑟的墨发好一会儿,就着月光,可以清晰看见她耳朵的轮廓,眸色微敛,裴泽上前轻吻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躺了回去。
桃目即将阖上的那一瞬,身前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不大,裴泽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倏然就睁开了眼睛,月色银辉下,顾锦瑟看上去娴静若水,她身子一动也未动,但裴泽却能感觉到,她心脏跳得地十分厉害。
“王爷,我喜欢你。”顾锦瑟如是说道。
第78章似梦这一路上顺风顺水了七八日,方才……
这一路上顺风顺水了七八日,方才叶梁来报,最迟明日,便可至洛阳了。
裴泽打点过其他人,故而没有人和顾锦瑟提及此行洛阳的缘由。况这七八日的时间顾锦瑟几乎都在休息。将至三月,天气愈发地好了,但水上的风大,孙太医吩咐顾锦瑟尽量少出船舱,加之白日两个丫鬟会过来陪着她,一切与往日无异,顾锦瑟到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每到夜幕降临,叶梁和杨一分别守在船头和船尾,船舱内就她和裴泽二人,入了夜后裴泽就拥着她入睡,鲜少提及外面的事。到底是相处地久了,顾锦瑟能感受到,裴泽在隐瞒着些什么,她试探过几次,然而到最后,裴泽总能轻易地让她忘记了最初的目的,缴械投降。